此時青花魚號上的海軍們,已經可以看到那艘船上的情況了,也正因為如此,青花魚號上的海軍一個個臉色都極為凝重,甚至有剛剛上船的新人,已經忍耐不住,趴在船舷上大口大口的嘔吐了起來。
“這也……太慘了。”
這是一艘雙桅帆船,看樣子應該是貨客雙載的船只,此時這艘船上已經沒有了活人,至少這些海軍視線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了任何活物的存在。
深深吸了一口氣,青花魚號的船長,海軍上尉巴澤爾立刻下達命令,道:“接舷,派人上去調查一下,或許還有人存活,其他人做好戰斗準備,以防船上有海盜隱藏,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
隨著巴澤爾的命令下達,青花魚號上的海軍們紛紛各自就位,在鎖鏈鐵鉤的牽引下,兩艘船逐漸并攏,在人高馬大的大副帶領下,一隊海軍沖上了客船,三人一組擴散開來,尋找任何一個可能存活的人。
然而,隨著一組一組的海軍回到甲板上,表情失落,臉色蒼白的緩緩搖頭,所有人的心情都低落了下來,對于久處和平之下的他們來說,這種屠殺顯然是無法被接受的,同時作為海軍卻無法拯救這些無辜者生命的自責,也不斷的啃食著他們的心臟。
“還有活口,我們找到了一個活口!”
三個海軍從船艙里面跑了出來,喊話的是第一個人,緊隨其后的是同一組的另外兩個海軍,他們兩個抱著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孩子從船艙里面跑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這艘貨船的甲板上。
巴澤爾三兩步的跑了過來,蹲下身檢查這個孩子的狀況。
根據巴澤爾豐富的經驗,他立刻就判斷出這個孩子的頭部遭受了撞擊,身體極為虛弱,處于嚴重缺水的狀態,再從船上已經發臭的尸體上可以看出,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躲藏在了什么地方,避開了那些海盜的屠殺,不過他碰撞了腦袋陷入了昏迷,處于嚴重的缺水狀態。
“把他帶到船上,讓醫療兵準備好輸液,其他人最后搜查一遍這里,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咱們就立刻返航。”
“好,遵命!”
聽到自己士兵的回答,巴澤爾點點頭,便準備和其他人一起抱起這個孩子回到自己的軍艦上。
但就在這個時候,巴澤爾突然發現這個孩子的右手死死的捂著胸口,他有些好奇,便伸手輕輕掰開了孩子的手,并檢查了一下孩子胸口部位的衣服內部,這一檢查,巴澤爾果真從他的衣服里面找到了東西。
一張折疊起來的皮紙,看起來上面還寫了不少東西。
拿起這張皮紙,打開看向上面的東西,這一看,巴澤爾的臉色立刻發生了變化,他低頭看向昏迷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皮紙,心中不由得涌現出了一絲貪念,只是很快這一絲貪念便被巴澤爾壓下。
這倒不是他道德高尚,而是此時此刻,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手中的東西,他是不可能把這個東西暗中截留的,更何況這個東西是從這個孩子的身上得到的,想來他也是知道這個東西的,所以處理它的辦法,只有上交,這樣才能夠最大程度的為自己爭取到一定的利益。
想到這里,巴澤爾立刻把東西收起,對其他人說道:“這張皮紙很珍貴,回去之后我會親自把它交給上面的長官,現在大家按照計劃行事,咱們盡快回去。”
在青花魚號上,巴澤爾還算是有一定的威信,所以當他發話之后,士兵們便立刻行動了起來,青花魚號拖拽著那艘貨船,緩緩的向著白鴿島的方向前進。
停靠在白鴿島獨屬于海軍的港口,巴澤爾和自己的大副一起,率先離開了港口,徑直去往了海軍總部大樓巴哈姆特,意為支撐世界之龍。
巴澤爾的直屬長官是一位中校,不過按照海軍的規矩,若是遇到什么重大的情況,可以第一時間尋找自己知道的軍銜最高的海軍進行報告,巴澤爾自認為這件事情不算小事,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大事,所以他第一時間便來到了他知道的軍銜最高之人的辦公室。
深深吸了一口氣,巴澤爾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當里面的人讓他們進去的時候,巴澤爾和他的大副兩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微微的顫抖。
海軍中將,對于他們兩個來說,已經是難以企及的存在了。
巴澤爾和他的大副兩人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辦公桌后面,帶著眼鏡的大胡子男子,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中年大學講師一樣,不過其身上散發出的威嚴之感,卻是大學講師無法企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