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就更納悶兒了,這么恐怖的元嬰期高手,怎么還求著讓別人殺死自己呢?
秦破文的臉色卻是依舊平靜的,甚至始終溫文爾雅地笑著。
可是這份笑容落在舟行之的眼中,卻如同惡魔的笑靨。
他甚至寧肯看到秦破文對自己露出憤怒的神情,也不愿意再繼續面對這樣的笑容。
太磕磣了,這溫文爾雅的神情似乎就這樣永恒凝固地雕刻在這個瘋子的臉上。
舟行之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變態的瘋子。
但他此刻的決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一天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不,是片刻也堅持不下去了。
“道兄,不惡,不嗔,才是善,你怎能對我惡語相向,且生出如此大的怒火呢?得改,得改啊!
道兄脾氣惡劣,我也只能施展特殊手段加以教化了,罪過罪過,還請道兄體諒我這一番良苦用心才是。”
漫天的劍氣沖天而起。
如同以往一樣,絕不會傷到舟行之的丹田和元嬰,卻又與第一次不同,會帶給舟行之根本難以忍受的劇痛。
這是秦破文對劍氣的掌控入微,每一道劍氣都刺在舟行之的神經上,將他的痛覺無限放大。
“又來了,你干脆殺了我吧!”
秦破文仰天長哭,“老天爺,您要是長長眼,就降下神雷劈死這個變態吧!”
轟隆……
“犯我逍遙山者,唯死耳!”
《逍遙引》在天地間絕響,九天之上的云層不斷翻涌。
這道聲音隨之傳到秦破文和舟行之的耳朵里。
正是孟凡動用那張重回巔峰卡,大殺四方,冷目傳聲而出。
舟行之嚇了個機靈,這道聲音天下修行者就算是沒有聽過,也都清楚是誰發出。
除了當世第一強者逍遙山的逍遙老祖之外,再無旁人。
可轉念一想,舟行之又立馬大喜,連忙沖著秦破文說道:
“你不是要度化天底下所有的惡,勸人向善嗎?
那你就去度化這逍遙老魔呀!他可是天下第一大惡人,窮兇極惡榜的榜首,幾千年來雷打不動。
你不是眼里容不得一點惡嗎?為何放任這老魔頭不管?”
秦破文面色一冷,這幾乎還是舟行之跟著他40多天里,第一次看到他那溫和的神情有所變化。
秦破文:“道兄,我說過,不可惡語相向,你若是再敢對逍遙老祖出言不遜,我只好禁錮你的修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好好的幡然悔悟一段時間了。”
舟行之臉色驟變,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居然替一個大惡人維護?你不是全身是白,眼睛里容不得一點黑嗎?”
秦破文道:“非也,逍遙老祖并非惡人。”
舟行之:……
他發誓,這絕對是自己修仙這千年以來聽到過的最大的笑話。
“他不是惡人,那這天底下還有惡人嗎?”
秦破文道:“當然不是,逍遙老祖乃大灑脫者,不拘天地之間,不為世俗所束,所以道德不加身,無分善惡邪正。
況且,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奸似忠,大善如惡。
這些東西絕非爾等凡夫俗子肉眼可見,得用心體會,用時間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