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姜姑娘。”許宗懿拱手。
“哪里，舉手之勞而已。”姜言氣息平復許多，道：“好了，我讓文夙帶我到截宗四處去走走看看，就不叨擾了。”
“你沒事吧？”許宗懿問道，剛才姜言顯然受到冰晶神石內部力量的沖擊。
“并無大礙，不必擔心。”姜言氣息如常，略微調息。
“好吧。”許宗懿也不便多留。
“那我就先帶姜言四處走走。”文夙淡笑道。
“宗懿公子，告辭！”姜言拱手，笑容溫婉。
“嗯！”許宗懿目送她們離去。
回到截宗之后，鳳老與鳳嫗便帶著五大家將往紫芝崖去。
文夙與姜言兩人同行。
出了誅仙紫府。
文夙內心逐漸平靜下來了，道：“我終于明白，你為什么要讓我帶你跟宗懿見面了。”
“嗯？”姜言笑而不語。
“你覺得，若是他喜歡我，便會對你敬而遠之，懂得避嫌，若是不喜歡我，自然會更親近你一些，不會有所顧忌？”文夙在這一刻，很平靜。
不得不說，姜言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周全。
“一半。”姜言溫和道。
“另外一半是什么？”文夙有些好奇。
“感情這種事情，最是無法把握，女人與男人不一樣，真喜歡一個人，就真的只喜歡他了。”姜言笑容溫和，道：“指不定，我們兩個，他都很喜歡也說不定，到時候我一定認你當大姐！”
文夙額頭青筋暴起，她怎么都想不到這種話會從姜言口中說出來：“信不信我打你！”
“來呀，來呀！”姜言調笑道：“男人啊，尤其是年輕的男人，見獵心喜，再正常不過，他是良人也好，非良人也罷，救了我的命，若我還喜歡他一天，就是他的人，直到我不喜歡他了，債也就還清了，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區別，我的命原本就是卑微到塵埃之中，能有如今全拜他所賜，有他更好，沒有也不敢奢求，能得到多少，我就會多高興一些，這樣活著沒那么累，哪能什么好處都讓自己占盡，哪能什么人和物都能為自己所有？人啊，就是要得太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姜言的話，看似玩笑，但文夙卻真的聽進去了。
自小，文王就給她所有自己能給的愛。
她如同掌上明珠，一直在文王的手心里。
支持著她的一切所有。
以致于她忘記了，縱然是幽天子也有眾多皇妃，哪怕最愛的姒妃，皇后也不是姒妃。
也有諸多皇子，遠了不講。
文王也有眾多妻妾，怎么可能輪到自己就會免俗？
姜言的話，聽起來甚是消極，但也最接近現實。
反而自己想法則是太過天真。
以她的想法行事，的確活著不會太累。
要是闡宗那些天之驕子，聽到自己心中夢寐以求的姜言圣女，對許宗懿會是這般態度，只怕都會氣得直接殺上門來。
“你比我看得開。”文夙當時聽到慕容蘊跟許宗懿如何怎樣，氣不打一處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姜言那樣的經歷。
當生命卑微到塵埃里，把每天都當成最后一天來活，自然會比尋常人都要灑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