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親娘喲……”
樓上的老鴇看著那進了樓的年青人,也是愣了一下,旋及擦了擦眼睛,仔細一看,頓時就慌了神,揮舞著手絹就從二樓迎了下來:“我道是誰,原來是方二公子來了……”
“難道是那個浪蕩子?”
而在這堂子里面,也有不少客人,忽聽得方二公子之名,便已想到了某個人,定睛過去瞧了幾眼,更是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忙忙的正襟危坐,抻脖提眼,瞧了過來。
“呵,這位兄臺,你做事過了……”
有人認了出來,卻也有人不識得他,震驚過后,便已氣的脹紅了臉,便如一位來自白廂書院的學子,最看不慣這些仗財橫行之人,已是憤憤然撩開了衣擺,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大家都是來邀青夢仙子的,你畢竟來的遲了,豈有拿幾兩銀子,便來搶這風頭的……”
那白袍公子哥抬頭看了看他,笑道:“不知這位怎么稱呼?”
那書院學子傲然挺了挺胸膛,道:“我姓鶴,名喚真章,來自白廂書院!”
周圍微微起了一陣騷動。
白廂書院,是為大夏仙殿培養煉氣士的學府,但凡從里面出來的,起碼也是個懂神通知玄法的異人,神通廣大,可不是錢不錢的能夠衡量,一般人哪里能夠惹得起這等存在?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位白袍公子哥聽了,卻只是滿面笑容。
深揖一禮,客氣道:“原來是白廂書院的師兄,失禮失禮!”
鶴真章下意識的胸膛微挺,神色有些傲然。
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位白袍公子哥雖然像其他人一般,一聽自己的身份便行禮,但也只是客氣一下而已,居然分毫沒有露出膽小怕事的模樣,隱約讓他有些不習慣。
微清了下嗓子,便準備再教訓對方幾句。
但也就在此時,旁邊有人扯住了鶴真知的衣袍,在他耳邊悄然說了一聲。
依稀聽得,似乎有“柳湖方家”四字。
鶴真知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站在了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說話也不是,表情陰陽變幻,良久才沉沉開口:“原來是方寸方二公子,在下失禮唐突,望公子莫怪……”
“嘩……”
整片大殿里面,聽到了方寸方公子之名,也頓時一片寂然。
無論剛才準備看笑話的,斥責的,起哄的,拿出財力拼一拼的,都一下子老實了下來。
來的居然是柳湖方家的二公子,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眾所周知,柳湖城的城守姓崔,但是這整個柳湖城,那可是姓方的!
他們這些豪紳或是世家子,只能在柳湖城橫行霸道。
而方家的公子,卻是去了朝歌,也是可以橫行霸道的存在……
方家這位二公子,人家那是打小了拿銀子擦屁股都嫌硬,得拿金子,人家買包子都一買三屜,一屜自己嘗一口,一屜用來打狗玩,一屜賞給窮鬼們吃,就滿天下的算,別說這小小柳湖城,就算是那清江大郡里面的世家公子,道統奇才,那也沒幾個能跟人家比得呀……
咱還跟人家比什么?
別說自己只是個小小的書院學子,怕是書院的老座師來了,柳湖城的城守大人來了,如今見著了這方家的二公子,那估計也是得退避三舍,將這嬌美可親的小娘子讓出去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家里出了位了不起的大煉氣士呢?
不過好在,鶴真章倒沒有被那方二公子訓斥,對方反而笑盈盈的。
又依禮還了一揖,連聲道:“無妨!”
然后才抬步走進了堂子里,笑著抬頭,向二樓瞧了過來。
也在這時,二樓上忽有一枝金?輕輕扔了下來,恰好落進了方二公子的腳邊,熠熠生輝。
這位白袍的漂亮小公子,撿起了金?,笑吟吟的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