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
方寸聽了這守山宗的舊事,都不由得低聲感慨了一句。
為了抵御大妖尊步伐,結果落得滿門長輩盡亡,又有叛徒生亂,火燒藏經閣,惟一一位還有可能知道宗門寶經的人,還是一個瘋子,這可就像是注定了守山宗要消亡于世?
不過,若只是瘋了的話,那好像也不見得就完全不能溝通……
如今最重要的,倒是這位神山長老,若是可以將他治好,那便可以由他來傳下守山宗的神冥煉寶身,守山宗的秘法神通,也就有了用武之地,這方一年比一年更衰弱的守山宗,自然也就有了新的生命力,小徐宗主等人不放棄希望,或許也是因為還帶著這些念頭。
于是沉吟了一會,方寸道:“那位神山長老是如何瘋的?”
小徐宗主與兩位長老對視了一眼,輕輕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
過了一會,小徐宗主才道:“神山長老是在我守山宗門人盡數覆滅的一個月后,才忽然出現在宗門之中的,那時我年齡也還小,倒是聽長輩們說過,在他回到了宗門時,整個人看起來都已經受了重傷,手里卻拿著一幅話,曾經哈哈大笑,說至妙造化,盡在己手……”
“但是大笑過后,他便已經昏倒在地,醒來之后,整個人便已有些瘋癲,一直就死死的抱著他那幅畫,但凡有人想靠近他,問些什么,他便說對方是來奪他那幅畫的,要與人拼個你死我活,當時來了許多人,都想問他,但是神山長老修為既高,神智又不清,只得作罷!”
“時間一日日過去,我守山宗門人,本來皆在等著神山長老清醒過來,但卻沒想到,他的瘋癲,卻是一日甚似一日,初時他只是不讓人接近,怕別人奪他的那幅畫,可是到了后來,他卻終日苦惱,甚至是主動拿那幅畫給別人看,但別人看過了之后,便又要喊打喊殺……”
“畫?”
方寸聽得,已不由微微凝眉,道:“什么畫?”
小徐宗主臉上頓時露出了苦笑來:“那其實是一幅空畫……”
“空畫?”
方寸一時更詫異了。
“對!”
小徐宗主無奈的道:“神山長老當作寶貝一樣的東西,別人又如何敢輕視,甚至三十年前,還一度有過傳聞,說神山長老得了一方秘典,另說諸位宗主,便是連黿神王手下的人也過來看過,拼著挨神山長老一頓打,也要看一眼那幅畫,但無論來的人修為有多深厚,法門有多少,但最終看過之后,卻都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幅畫,確確實實,只是一副空畫……”
方寸眉頭皺了起來:“就為這一幅空畫,瘋了許多年?”
“是,而且越來越瘋了……”
青松長老心有余悸的點頭,道:“此前我們便說過,讓方長老不要挑選靠近后山的那兩峰,便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的神山長老,終日只是抱了那幅畫在后山晃蕩,每遇到一人,便會打開那幅畫請人看,然后問畫上畫的是什么,若是別人說只是一張白紙,他便憤怒起來,要打殺人,若是別人說看到了,便緊張的問看到了什么,說的不如他心意,也要殺……”
越說神色越是無奈:“還好他一般情況下只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后山,不會出來,否則真要跑到宗門里來大吵大鬧的話,那我守山宗也不必再等什么,干脆就可以關門了事了……”
方寸眉頭微微一皺,覺得此事可能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