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位老先生則是笑意不改,繼續說著:“別的我且不說你,但之前你曾經在柳湖城大開殺戒,斬了不少密使,難道你不知咱們這大夏,也是有自己的律法的?或許那些人都是各方不懷好意派了過來的,可他們該打該殺,自有律法,你一介白身,哪能隨便斬了?”
方寸聽著,良久不言,忽然輕笑了一聲,道:“老先生說的是!”微微一頓,又輕聲一笑,道:“只是我斬他們,不合理法,那么他們偷偷潛入柳湖,甚至對我不利,倒合理法了?”
此言一出,周圍氣氛,倒是稍稍一僵。
眾宗主皆看向了方寸,似乎沒想到方寸會這么直接頂撞范老先生。
“呵呵,瞧瞧,瞧瞧,說他兩句,倒不高興了!”
范老先生倒似沒有動怒,反而向著眾人說了一句,引發一片訕笑,然后范老先生才向方寸道:“若非要找理由,那無論做什么壞事,都能找著理由,還是那句話,行事要小心,為人要正,這柳湖城的事就不說了,僅是你到了守山宗之后,才不過一個月,便聽說你只不過因為一件小事,就廢掉了一位弟子,這件事,就不能再怪老夫說你行事有些過火了吧?”
方寸笑著看向了他,道:“老先生消息真靈通!”
范老先生聽著這話,臉色也似有些不自然,深深看了方寸一眼。
卻只看到了方寸輕笑著的樣子。
“不肯聽人教訓,這件事上,你不如你兄長!”
范老先生低低一嘆,似乎不愿與方寸計較,道:“有許多事,老夫并不愿到處去講,畢竟你兄長已經歿了,但在你們兄弟面前,老夫是長輩,卻不能看你們走偏了路子,當年,便是你兄長到了我這里,我若訓他,他也只能老實聽著,否則的話,當年他被天行道追殺時,走頭無路的時候,老夫又怎么肯擔著偌大兇險,去替他了了這場必死無疑的殺局?”
方寸面上并沒有表情,只是靜靜聽著。
“所以,你身份與別個不同,因你兄長在,旁人都敬你,怕你,但老夫可不同!”
范老先生笑著,但卻也已經憑空添了幾分威儀,認真看著方寸,道:“以后,你須記著,你若不聽勸,旁人或許不敢罵你,我敢罵你,你若做了錯事,那我便是打你也是應該!”
說著,神色忽地一沉:“這么說,你可記下了?”
“……”
“……”
周圍諸位宗主,忽然將皆目光投到了方寸的面上,神色有些玩昧。
而方寸在周圍目光的注視下,臉上忽然浮現了一抹笑容:“老先生放心,我方家最是記恩記仇,于我方家有恩的,砸鍋賣鐵,也得報恩,于我方家有仇的,天打雷劈也得報仇!”
說著目光看了回去:“這么說,老先生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