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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水宗一方,那樂水宗宗主在聽到了鶴真章吟出前面幾句時,就已驚得瞪大了眼睛,聽到了后來,激動的手掌都顫抖了起來:“苦日子熬到頭了,以前咱們樂水宗,論符符不行,論經義排不上,沒成想如今竟養出了個詩才,妙,妙,以后跟人吹牛有資本了……”
說著大手一揮:“他之前是不是來宗門報賬來著?”
一邊的長老喃喃道:“對,這不合規矩……”
“報了!”
宗主一聲大叫:“以后他的賬,都給他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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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驚亂之中,妖女紅哨兒暗自咬牙,感受著鶴真章身周生出的變化,她竟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之意,便好似,如今正在揮毫寫詩的鶴真章,身上都出現了某種神光,這種神光,高高在上,而自己,卻卑賤如污泥,下意識的,對他生出無盡敬畏。
她大驚,復大急。
她知道這是一種文思妙華震蕩天地形成的壓迫感。
她生在妖筆,便曾經聽族中長輩說過一些古老的故事,便如曾經的某某妖王,見得路邊一位老儒,腹中饑餓,想要抓來吃了,卻沒成想,那老儒分明手無縛雞之力,但抬眼看來,妖王便覺手腳發沉,心中驚慌,別說吃人,竟是一下子雙膝發沉,跪在了對方面前。
那時候的她,尚極不解,妖王本領如此之大,怎么會如此敬畏一個凡人?
但族中長輩卻告訴她:這便是經義文華之妙,也是如今的人族,身為天地主宰的原因!
讓妖王害怕的,不是那個老儒。
而是那個老儒與天地之間文華大道的感應。
妖王顧然可以殺了那個老儒,但他若是真動了手,怕是下一秒,便會有天譴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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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也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紅哨兒咬牙,拼命激起了心間的殺氣:“我不能輸,更不能敗給這個人!”
于是她忽然厲嘯一聲,臉上都涌起了不正常的紅色,身形比之從前,更快了接近一倍,猶如閃電也似,傾刻間便繞過了鶴真章身周那些交織著如雷霆閃電的符篆,手里握著一柄鋒利的蛇牙短刃,狠狠的向著那金光浮動,難辨虛實的云霧中間的鶴真章刺落了過去……
刺出這一刀時,她已拼上了性命。
就算那種天譴是真的,自己也要拼命殺了眼前這個人……
……
于是,她成功的突破了那層層金霧,來到了那個人面前,感覺似乎沒有想象中難。
但沖了過來之后,她便忽然看到那個人,正抬頭向自己看了過來。
笑容清朗而瀟灑,沒有對自己的殺意,只有賞玩。
而迎著自己急沖了過來,一臉殺氣的模樣,他卻是輕輕提筆,在自己鼻尖點了一下。
“小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