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太廟里的坐著的君王也好,跪著的皇子也罷,都是各有心思,要說錯,都有錯,不過是錯的多和少罷了。
作為皇上的慕容仁沒有錯嗎?生了那么多兒子,還個個都教導文治武功,但皇位就一個,除開品行,皇子們個個都是飽讀詩書,經天緯地之才,都有一腔野心!
雖說大燕歷來嫡庶分明,可都是帝王的皇子,滿身傲氣,誰也不想俯首稱臣,皇上向來偏寵太子,可是對其他的皇子也不差啊,養大了他們的野心,又手心手背有所偏愛,這些個皇子們私下里能老實才怪呢!
可這些皇子沒錯嗎?明知道嫡庶分明,卻妄想皇位,明知道儲君已定,還是勾心斗角妄想扳倒東宮,明知道皇上想讓他們兄友弟恭,可私下里兄弟相殘,只為御極九天!
“皇祖父,伯父叔父還有幾位兄長還要跪著嗎?皇祖父,伯父叔父兄長們做錯事了嗎?可是耀兒做錯事,父君從不讓耀兒罰跪的!”慕容瑞耀看著跪了一地的皇子皇孫們輕輕的問道。
慕容仁慈愛的看著他問:“那耀兒做錯事,怎么辦?你父君不罰嗎?”
“也罰的,不過不是罰跪,是罰耀兒背書,有一次耀兒惹父君生氣了,父君就罰耀兒背《孝經》,耀兒背了好久,父君才消氣的!”慕容瑞耀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的說。
看了一眼慕容仁輕輕的說:“不過以后,耀兒知道錯了,再也不敢惹父君生氣了!”
看著現在單純聰慧的小皇孫,慕容仁有些酸澀,即欣喜于慕容瑞耀的懂事,卻又生氣眾皇子的不懂事,只是對旁邊的內侍說:“把皇孫都扶起來吧!”
幾個皇孫起身對著慕容仁行禮后,便乖巧的站在慕容仁身邊,想為自家父王求情,可是看著臉色難看的皇祖父,心底害怕不大敢說什么。
“皇祖父,不讓伯父叔父他們起來嗎?是伯父叔父們做錯事了嗎?可是,皇祖父告訴他們,讓他們以后不做錯不就好了嗎?可不可以讓伯父叔父們都起來呀?皇祖父。”慕容瑞耀看了一眼已經起身的幾位堂兄,又看了一眼跪著的眾皇子,輕聲的向慕容仁求情道。
摸了摸慕容瑞耀的小腦袋,慕容仁認真的說:“耀兒,做錯了事情,就要被懲罰,他們犯下大錯,跪在祖宗面前反省,已經是皇祖父對他們格外開恩了!”
“哦,父君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祖父問問伯父叔父們,他們要是知錯了就不罰了好不好?”
“耀兒,有些錯可以犯,有些錯不能犯,明知道是錯的還要去做,罰死都不為過,耀兒,你要記住,有些底線不能踩,踩了就要付出代價,哪怕這代價付不起!”
慕容仁這話雖然看著是對慕容瑞耀說的,可在場的除了幾個年歲比較小的皇孫,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說給在場的諸位皇子聽的,至于聽沒聽到,或者說聽沒有聽到心里,可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慕容仁也不指望他這幾句話就能打消這些皇子們的野望,可是該說還要說,該罰還要罰,聽不聽的,慕容仁已經有些不在意了,侄兒慕容昭陽那些話雖然不好聽,可確實是最真實的現狀!
慕容仁把這些皇子皇孫們弄來跪太廟,便想著把現實都擺在明面上,如果還是執迷不悟,他也不想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該打壓的打壓,該廢的廢,做為帝王,慕容仁最冷酷無情的一面怕是要在自己的皇子身上體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