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慕容昭陽臉色蒼白的想說什么卻沒有說下去。
柳扶搖看著他說:“昭陽,母妃不是不讓你相信太子,可是你能保證太子會像父王母妃還有明珠那樣只在乎你嗎?你不能!更何況太子以后會是君王,帝王之道,為君之道,你能保證太子不會改變嗎?便是你父王,在信任你皇伯父的狀況下,還是會為你為宸王府留一條退路,昭陽你能保證太子會像你皇伯父信任你父王一樣信任你嗎?”
慕容昭陽被柳扶搖說的渾身冷汗頻出,臉色煞白,他本就智計無雙,又兩世為人,自家母妃話里的深意,他怎么可能聽不明白,只是他一直自視甚高,又自詡看透人性,可他對親情對真心的執著,讓他陷入了迷瘴,若不是柳扶搖點醒他,他不跌一個大跟頭怕是還清醒不了!
“母妃,我錯了,我可以交付真心,但這和我給自己給宸王府留一條退路并不沖突,母妃,是我想當然了,昭陽謝母妃教誨!”慕容昭陽起身對著柳扶搖行了大禮,聲音略帶干澀沙啞的說道。
柳扶搖輕輕的扶起慕容昭陽,欣慰的說道:“昭陽,感情一事本就不能按常理來處置,你要明白,人心善變,母妃和你父王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兒子,明珠對你,那是因為你是她的情之所寄,她愛你逾之命,我們能為你豁出命,那是因為你是我們最重要的人,便是你的兩個孩子,等到他們大婚生子后,能做到嗎?”
“當然母妃不是說兩個孩子不在乎你,而是人這一生,有很多重要的人很多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保證每次你都是那個最重要的人?再說,你為什么要讓別人去選擇,自己有保護好自己的底牌不好嗎?”
柳扶搖看著慕容昭陽,溫和的聲音猶如利劍一般,直接穿透人心:“昭陽你可明白,可能不是不在乎,也或許不是故意去傷你,可我們看到的結果是你受到了傷害,昭陽,為什么要把能傷害自己的利刃遞到別人手里,感情深厚否,和保護好自己并不沖突!”
“母妃,我明白了,我以后行事會三思而后行的,這幾年讓母妃擔心,是昭陽的錯,昭陽太過想當然了!”慕容昭陽聽完自家母妃這些話,思索片刻,鄭重的說道,知道自己錯了,知道錯在哪兒了就好,慕容昭陽從不是那種驕矜自大,獨斷專行的脾性!
柳扶搖對于自家兒子向來是有種盲目的自信和吹捧,現在也是如此,看慕容昭陽認錯也知錯了,瞬間開始心疼這幾年在外面糟的罪來,仔細的問著他這幾年的狀況如何,公務也好,飲食也罷,哪怕是穿衣看書,柳扶搖都想去仔細的了解一下。
母子兩個談了大半個下午,柳扶搖也是沒了臉上的憔悴,一直興致頗高,慕容昭陽也是不忍破壞自家母妃的好心情,便也仔細的回答每一個問題,哪怕這個問題再小再無聊再貧乏。
孫氏回到暫住的院子快速的沐浴更衣后,便帶著丫頭婆子來到正院,看著守在外面的丫頭,小聲的問:“明珠睡著了,還沒有醒?”
“回世子妃的話,剛才兩位小主子醒了,殿下正陪著小主子玩呢。”
孫氏點點頭說:“去和明珠通報一下,就說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