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血瞳控制了林婉茹?!”他喃喃自語。
目光投在工作臺那洪斌的半身木雕上,特別是木雕中那屬于假洪斌的蜷縮黑影。
一個從沒有過的想法從心里冒了出來,這個想法的離奇程度,使得沈星自己心里都打了個哆嗦。
不過他還是先拿起手機給熊偉打了個電話,本來想著對方可能仍在睡覺,不一定會接,但哪知電話只是響了一聲就接聽了。
大概說了事情經過后,電話那頭明顯吃驚不小。
“什么?林婉茹的尸體在你那里?!”聽熊偉的語氣,似乎他正在為這事焦頭爛額,“一個小時前我們就發現她的尸體失蹤了,你不要走開,我馬上帶人過來。”
掛斷電話,沈星來不及細想,趁治安官到來之前,他必須將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想法付諸行動。
從工作臺上抓了一把雕刻用的0.8cm的圓弧刀,捏在手中,沖出客廳。
快速穿了雙平底鞋,打開客廳門,往樓下小跑而去。
之前的“洪斌”可以被收入半身木雕內,讓沈星通過凝視木雕從而增強精神抗性,所以他猜測,那顆“血瞳”說不定同樣也可以。
這個想法出現得很突然,甚至到了現在,沈星自己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帶著一把圓弧刀,而不是平口刀,其實他是有過考慮的,圓弧刀的刀口呈弧形,方便“挖”這個動作,而平口刀刀面平整,剮割起來肯定不方便。
下樓的過程中,他能夠聽見樓內隱隱約約已經有說話聲傳出,肯定有鄰居被剛才的動靜驚醒了,說不定發現了樓下躺著的林婉茹,可能已經報了治安官也不一定。
同一時刻。
小區樓后面的巷子中。
這條巷子平時行人就很少,因為附近的居民會圖方便拋下一些裝滿了垃圾的垃圾袋,導致地上隨時污水橫流,且時不時會飄出腥臭刺鼻的氣味。
雖然每周都有人來打掃,但現狀似乎一直沒有改變過。
此刻一條土黃色的癩皮狗一邊嗅著地面,一邊靠近了林婉茹掉落的地方。
它似乎聞到了血腥味,但在這股血腥味中,隱隱又潛藏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
作為一條老狗,對危險的敏感度幾乎是天生的,這條癩皮狗站在那里,探頭探腦的看著不遠處的尸體,陷入了掙扎中。
不過片刻之后,一股詭異的吸引力戰勝了癩皮狗對這具尸體所產生的恐懼,
它完全靠近了林婉茹的尸體,鼻頭聳動的頻率加快,在尸體上方聞來聞去。
就在沈星手握圓弧刀跑進巷子時,這條癩皮狗忽然發出一聲哀嚎,驚慌失措的逃離了尸體所在,慌不折路的從沈星腳旁擦過,身上的污穢物擦了不少在沈星的睡褲褲腿上。
沈星也被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是一條癩皮狗時,對方很快跑沒了影兒。
時間緊迫,他沒空去理會什么野狗,轉身快速往林婉茹的尸體走去。
林婉茹躺在一個歪倒的綠色垃圾箱旁,身下還有一灘黑色污水,臭氣熏天。
沈星顧不上那么多,手里拿著圓弧刀,蹲下來,往林婉茹的臉上仔細看去,發現她的雙眼已經閉上。
微微頓了頓,強忍著心中本能的抗拒和惡心感,沈星一手拿圓弧刀,一手按住林婉茹緊閉的眼皮,然后把這左眼的眼皮扒拉起來,隨即一愣。
只見這眼皮下空無一物,黑洞洞的什么都沒有。
那充血的眼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