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噗的一聲,上了消音器的手槍忽然被觸發扳機,一顆子彈準確無誤的射進楊添的褲子口袋,從他的食指和拇指之間劃過,穿透了手機,發出啪嚓的脆裂聲,又貼著楊添大腿肌肉飛出。
楊添只是本能的左手一抖,左邊大腿立刻傳來疼痛感。
低頭看去,就見褲子破了一個子彈大小的洞,手機已經被擊穿,無法使用,而大腿褲子也破爛了一些,上面有鮮血流出,但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骨肉。
心有余悸的抬起頭,楊添冷冷地盯著不遠處的馬臉治安官。
他似乎記起來了,這治安官在治安廳的年度神射手比賽中,似乎有過兩年冠的佳績。
楊添這一次沒有再問原因,目光直勾勾的盯了這馬臉治安官片刻,從對方那沒有色彩的眼眸中,他似乎發現了什么,但同時卻更加疑惑。
如果眼前這人沒有自己的神智,但為什么卻可以施展屬于他本人才有的射擊技術?
帶著疑問轉過身,楊添把那壞掉的手機丟掉,繼續沿著小路往前走去,而身后的馬臉治安官則是一言不發的持槍走在后方,槍口始終對著楊添的身體。
仿佛剛才他根本沒有開過槍。
楊添作為特調員,平時身上不常帶配槍,不過作為京州下轄的平安市特調組,他們的裝備比云谷市那邊從最開始就要齊全得多,兩支筆是標配,而不像云谷那邊只有一支靜電筆,此刻楊添身上還有一支銀色的高壓筆。
高壓筆就在褲兜里,剛才打電話無果后,他看似已經放棄,實則已經趁把手機拿出來扔掉的機會,一并將那支高壓筆抓在了手中。
只要楊添愿意,他隨時都可以對身后的馬臉治安官來一記強烈電流。
不過有一點楊添并沒有把握,如果對方遭遇了電擊,會不會在被電擊的剎那,下意識或者條件反射般的扣動扳機。
這完全是超出大腦本能的反應,誰也沒有把握對方會不會做出這個動作,就是馬臉治安官他本人都不知道。
“不能賭,自己這小身板本來就已經不行了,如果再挨上一槍,不管是身體的哪個部位,怕是都比普通人更容易接近死亡。”楊添心中默念。
他雖然將筆尖暗自對準了身后的馬臉治安官,而且拇指在筆帽上摩挲了數次,但終究還是忍住沒有按下去。
很快來到高墻外,楊添故意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身后的馬臉治安官,詢問他現在該怎么做。
馬臉治安官幾乎想都沒想,槍口對著那高墻通往段宅的門口方向輕輕揮動了一下,讓他往那邊繼續走。
而此時楊添也察覺到另一名治安官似乎已經“掛了”,就躺在崗亭的椅子下方,從這個方向還能隱約看到監控視頻正在播放,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動。
“我可能要拿一個防毒面具。”楊添試探著說道。
馬臉治安官面無表情,把槍口繼續往高墻的門口方向揮動了一下,顯然不準備讓他拿什么面具。
楊添只得繼續轉身,按照馬臉治安官的要求一步一步走到了高墻下的門外,在跟來的馬臉治安官的示意下,他拿出掛在腰間的鑰匙。
這里的門鑰匙只有謝宗宇、楊添和張志三名特調員才有,其他普通治安官同樣被禁止入內。
找出鑰匙,插入鎖孔扭動的一剎那。
站在里面距離門口最近的張志立刻警覺,轉身看過來,手中的金色靜電筆已經握在手中。
在楊添將門打開后,他立刻看見了張志,隨即自己的目光快速往后方轉動兩下,示意自己身后人,回頭看去。
身后不遠處的馬臉治安官沒有要上前的意思,只是槍口往前方動了動,讓他自己走進去。
張志感到詫異,歪著頭,視線躍過楊添看向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