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貨不解的注視著他。
沈星繼續道:“如果說出這番話,只是想讓我產生那么一絲懊悔和難過的話,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不過據我所看到的是,在現實生活中最后幾次曾出現過的你,其實早就已經清醒了,也就是記憶幾乎完全回歸,但卻仍在菲菲和我面前裝傻……B!”
二貨此時表情變得微微有些復雜,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去。
“所以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表示,而是有什么目的,比如正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沈星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卻目光冰冷的看著二貨,“在現實中,你的身體來自于你剛才說的那可虛實變幻身體的異常,這異常的實力很弱,所以你無法達成你的最終目的。而要想達成這個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兩個同在一個軀殼里。”
說到這兒,二貨剛剛壓制的神情瞬間崩潰,面色變得陰冷。
沈星仍舊自顧自的說道:“現在你等到了這個機會,因為那外面牟靈的姑媽正抱著的傻吊……呃,抱歉,我這么說是不想讓那木雕異常與我做的木雕弄混淆。這傻吊異常可以讓我強行做夢,因為夢境的強制出現,導致我可以進入自己的夢境,也就可以在看見潛意識我的情況下,同時也看見你,所以你就出現了。在見到我后,你立刻對我講出那番你已經琢磨了很久的話。”
說到這兒,沈星故意頓了頓,這才道:“不過有一步你做對了,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導致我的確已經無法分辨你我之前到底誰才是魂穿來的,誰才是原住民。但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這并不影響你此刻殺我,并奪走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啊!”
“放屁,是你奪舍的我!”
二貨面色瞬間兇狠,不再隱藏,手中一直拿著裝模作樣的火鉗,對著近在咫尺的沈星腦袋瓜砸去。
這火鉗通體由黑鐵打造,耐高溫,質地堅硬,一端為手柄,很好抓握,另一端著呈尖銳狀,這一砸下去,沈星的腦瓜恐怕不是被洞穿就是爆開。
不過在他砸下去的前一刻,早有準備的沈星已經迅速站起來,往后退去。
此刻什么換臉、隱身、狂暴和黑筋保護膜都沒用,因為沈星是在夢境里,潛技能根本無法施展。
而體力、身體強度同樣沒用,在這夢境之中,要比的只有誰的精神強度更大,這只能通過兩人角力得出勝負后才能最終體現。
現在二貨一直抓著火鉗,顯然取得了先機,一擊未中后,他立刻跟著站起,對著沈星的方向撲去,手中的火鉗舞得呼呼作響,每一次擊下的地方,都屬于沈星的身體要害。
沈星看似手忙腳亂的避讓,很快退到了樓梯口,腳后跟撞在第一個臺階上,直接坐了下去。
二貨緊跟而至,雙手抓住火鉗的手柄,面露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對著避無可避的沈星腦門,猛地一把戳下。
陡然間,他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攻擊的動作被打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腰部竟然插著一把鋒利的雕刻刀。
看不出這雕刻刀是圓弧還是平口,因為刀刃已經全部插入了肉中,只能看見外面露出來的木把柄。
“你,不可能,你怎么有雕刻刀?你,帶不進來的,這……根本不可能……”
就在他陷入極度震驚和詫異時,沈星坐在臺階上,一腳踢中二貨的襠部,然后順勢就用這只腳抵住他的小腹,雙手抓住二貨的雙臂,一個后仰摔,將其往身后樓梯上方的白霧中摔了進去。
二貨毫無反抗的被拋入白霧中,掉落在樓梯往二樓的上半截,發出咚的一道沉悶響聲。
他驚慌失措,此刻躺在樓梯上,頭下腳上,原本想要立刻站起來或者就勢從樓梯上往一樓滾下去,但腳踝忽然一緊,抬頭往樓梯上方一看,發現已被站在二樓走廊上一個面無表情的沈星抓住。
同一時刻,二貨的大腦頓時陷入一團漿糊,思維混亂無比,全身冰冷異常,想要掙扎卻有心無力,只是無意識的揮動著雙手。
一樓的沈星此刻站起來,轉過身,有些戒備的盯著白霧。
忽然他聽見來自二貨的一道急切的呼救聲響起,不過隨之戛然而止,然后是掙扎聲,喉嚨仿佛溺水時的咕嚕聲,雙手雙腳撞擊著樓梯和墻壁的聲音。
大約十多秒后,響聲再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