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在醒來之后,對自己在醒來之前做的夢會有一定的記憶,而更早之前的夢,則基本記不得。
所以牟靈此時的記憶中,還有剛才夢里的情景。
她看著沈星:“你剛才,好像打我耳光了?”
沈星故作驚訝,回道:“什么打耳光?你在說什么,是做夢了嗎?”
牟靈一愣,反應過來即使夢里的沈星真的打了自己耳光,那也是在夢里,而且還是自己的潛意識反應,這與沈星五官。
就聽沈星信誓旦旦的道:“即使是做夢也不可能,我沈星,一介正人君子,就是夢里也不會打女人,除非有特殊原因。”
“我好像……也在夢里看見你打我侄女了!”此時坐在鐵爐邊靠椅上的嚴漢山坐直了身體,睡眼惺忪,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
“我們做了同一個夢?”牟靈驚訝,“還有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睡著了?”
她記得自己和沈星跟著姑父進了屋,后面的記憶就開始模糊,然后只記得剛才最后一個夢中的場景。
院子里的土壤里長出一棵參天大樹,樹木盤根錯節,樹枝和樹干分裂出來的部分還會蠕動,將姑媽整個人捆縛在其中,無法動彈。
而姑媽的手臂和腹部位置,已經與樹干粘連在了一起,極其詭異。
然后沈星似乎出現了,自己問他該怎么辦,這家伙就反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子,隨后自言自語的開始撓自己癢癢。
見牟靈還在回憶,沈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指了指樓上,沒有說話,表情極其神秘,意思是三個人在客廳里睡著,應該與樓上的異常有關。
牟靈會意,給沈星使了一個眼色,不等姑父嚴漢山反應,兩人快速起身,往二樓一路小跑上去。
實際上兩人擔心在此過程中還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睡著,所以動作快一點,盡快接近二樓主臥室里的牟秀芬。
不過沈星猜測那木雕異常的特性不會這么強烈,能夠讓包括牟靈和自己在內的三個人同時自然睡著,這可能已經是那家伙的極限,想要再施展一次且作用還要和剛才相同的話,除非它是中高等序列以上的異常。
但現在看來,這家伙顯然并不是。
嚴漢山在后面屁顛顛的跟著跑上二樓,此時牟靈已經來到臥室門邊,扭了一下門把手,沒能打開門。
來不及等嚴漢山把鑰匙送過來,牟靈后退一步,一腳踹向臥室門,啪嚓一聲,門鎖損壞,門板微微凹陷進去且往里打開。
這一幕使得沈星眼瞳微微一縮,盯著她那渾圓修長的大長腿看了幾秒鐘。
牟靈幾步走進了臥室,打開房間里的電燈,使得屋里的光亮程度達到頂峰。
往床上看去,發現牟秀芬佝僂成一團,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的腰部果然是側彎的,手臂也呈骨折狀態,眼眸緊閉,眼睫毛在微微顫抖,面色蒼白,嘴唇烏青。
這種狀態是身體承受不住的表現,且剛才困住她的木雕異常可能特性施展過大,自身也有了損耗,導致對牟秀芬的身體控制也處于低谷,只能在床上躺著,無法動彈。
牟靈和沈星一前一后快速走了過去,可就在他們靠近床邊時,一股強烈的、自然產生的睡意來臨。
兩人雙腳一軟,歪倒在地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精神攻擊,就是很自然的睡了過去。
他們身后剛剛小跑到臥室門口的嚴漢山,手里攥著一串鑰匙,同樣噗通一聲趴在地上,呼嚕聲大作。
……
“這杯酒不錯!”
暗色酒吧中,牟靈手里抬著一杯紅藍相間的酒,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沈星揚了揚酒杯,隨即往嘴里抿了一口。
沈星也抬起面前的就被,眉頭微皺,眼神略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物,用鼻子嗅了嗅,這才小心翼翼往嘴唇靠過去。
見到他這一幕,牟靈忍不住內心微笑,但面上依然是面癱模樣。
沈星放下酒杯,嘆道:“我感覺我這杯像是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