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打開,看著走進來的這個男人。
沈星發現這位鶴山特調組的組長,與單位里照片中的那番模樣不太一樣。
有可能照片是工作照的原因,組里顧飛的半身照看上去非常正式,頭發梳得整齊,臉上也被后期修飾過。
而現在沈星眼前的這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衣著隨意,頭發只是稍微梳理了一下,遠遠達不到周道那種一絲不茍的程度。
顧飛腳上穿的皮鞋,看起來至少也有五六年了,不舍得扔掉。
而在開門的瞬間,沈星大概已經知道顧飛為什么會找上門來了。
“顧組長你好,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沈星將他招呼到客廳沙發前坐下,又給他泡了一杯茶,抬過來放在茶幾上。
顧飛的表情看不出他內心有什么情緒,面容平靜,身子往后靠了靠,不過沒有完全靠在沙發后背,只是坐直身子。
“是你讓周道在組里這樣說的?”他直接開口,沒有任何前戲,切入話題單刀直入得有些過分。
既然是這樣,沈星也直接進入了正題,沒有再客套什么,點了點頭:“我猜想是組里的人與‘顧問’進行的這場交易,但不知道是誰,唯一有較大嫌疑的人,不是你就是丁文鷹,要不就是像周道這種資深的組員。”
“你說‘短暫的太平持續不了多久,有時候異常的消失只是表象,我們的生活中有可能潛伏著更多’。”顧飛緩緩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警告我,我被‘顧問’騙了?”
他這句話等于已經向沈星說明,自己就是那個與“顧問”交易的人了。
只是沈星沒想到周道的記憶力會這么好,將自己當初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傳了出去,沒有刪減。
“對。”沈星點頭,他沒有必要隱瞞。
雖然顧飛一直以來都隱藏在暗處,且還因為與“顧問”交易的問題,使得趙文博深受其害,但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內心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方法存在問題。
首先鶴山的異常信息在被“顧問”透露出來后,經過有針對性的整治,的確比以前好了太多,這是良性的發展。
但卻放出來了一個“顧問”,而且傷害了一名特調員的心和工作熱情。
“為什么要說這句話?難道你還知道一些別的事?”顧飛面露不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沈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顧組長,你能說說是怎樣將‘顧問’從禁閉室里放出來的嗎?”
顧飛無奈笑了笑,回道:“那天抓住報紙異常的事,云谷市特調組組長郭天志第一時間就報給了我們,然后提出了那家伙用異常信息將自己換出來的談判條件。這件事我和老丁他們研究了很久,最后云谷特調組提出了不采納的處置建議,老丁也這樣認為,我就沒有反對。”
頓了頓,顧飛看向沈星:“不過你也知道,能夠使得整個地區的異常信息全部被披露,這是一個多么難得的機會?我可以利用這一點,有針對性地將異常全部鏟除。”
“所以你就暗地里將‘顧問’放走了?”沈星問。
顧飛點頭:“當天晚上我就開車走高速從鶴山趕到了云谷,凌晨時分進入的治安廳禁閉室。嗯,用了一些手段,使得趙文博和他的同事睡著,然后打開禁閉室與‘顧問’完成了交易。”
話落他自嘲道:“當然我的計劃并不完整,且不可能瞞得住老丁,所以他后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