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于前一刻,左手一把扣住了王之掌心那粘著黑刀刀柄的位置,更多皮膚撕裂的聲音傳出,配合著右手圓弧刀的攪動,在王之的獠牙靠近自己腦袋之前,將這把黑刀終于撕扯下來。
剛才的木雕還在王之的小腹位置,并沒有完全滑落,此刻那把黑刀剛剛脫離了對方的身體后,木雕一個震動,眼前面目兇狠無比的王之,整個人開始迅速縮小,對著那木雕擠塞了進去。
他咆哮掙扎著,臉上發出憤怒、驚恐、不甘之色,最后雙眼定格在雖然自己已經脫手、但仍舊插在沈星腰間的那把黑色尖刀上,忽然詭異的露出一個笑容,終于才被木雕完全收容進去。
王之最后的笑容浮現在沈星心里,讓他感覺非常不適。
抓住刀柄,將這把黑色尖刀抽了出來,腰間的傷口處卻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已經完全麻木。
沈星發覺抓著刀柄的手掌皮膚變得很黏,低頭一瞧,那刀柄似乎要和自己的手掌粘在一起,他趕緊將這把黑色尖刀連同王之的木雕、雕刻刀等物暫時放進了黑域中隱藏。
此刻王之已經被收容,時刻忘掉他身份的特性也不再發揮作用,所以沈星能夠一直記得他,而不用在靠自己隱藏念頭的提醒。
隨即沈星坐在地上,身上的特性歸集力量退去,將上衣撩起來,發現自己左側腰部位置仍舊漆黑一片,往上蔓延至腋下,往下蔓延到了大腿。
此刻大腿有些麻木,他試著伸了伸腿,感覺到了明顯的不便,抬了抬左臂,也是相同的感覺。
雖然這種詭異的黑色已經不再蔓延,但卻仿佛凝結了一般,在身體內無法消散。
特別是王之最后對自己詭異的一笑,這讓沈星現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此刻身體的傷害到底會有多嚴重。
“瘋子,這條序列鏈的異常都是瘋子!”心里升起這個念頭。
他現在很清楚,γ-6序列鏈屬于“(精神)失常”類,該類異常的想法和思維都不能以常理度之,剛才明明王之已經被收容,這是他最后的歸途,但對方卻仿佛沒有這種感覺,反而最后一刻還笑得出來。
只是這種笑容,在沈星看來卻非常滲人。
慢慢站起來,此時距離那特調員章華跑到一樓已經過了差不多五六分鐘,沈星拖著麻痹的左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樓梯間位置時,又過去了五分鐘。
他一只手撐著墻壁,靠著休息,聽見了樓上傳來的腳步聲,至少有六七人下來。
很快有人發現了倒在那里的、被黑化的治安官,這治安官被沈星的視線凍結,但心臟并沒有被挖出來毀掉。
不過在王之消失后,這黑化的治安官即使心臟沒有被毀,也已經死去,仿佛宿主死亡,他也活不成。
穿戴戰術背心的陳東和其他裝備齊全的特遣隊員很快來到了樓下,推開門后,見到沈星的模樣,陳東一驚,忙問。
“受傷了?誰傷的?”
好吧,這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忘記王之了,只記得要來救援大廈。
沈星道:“一只異常,已經被我干掉了,喏。”
他指了指那邊王之在地上流下的一灘黑液。
陳東對著對講機道:“把大廈電源全部打開,恢復電梯運行。”
不多時,停車場內一片亮堂,其他勘查現場的治安官也乘坐電梯下來,開始檢查另一部電梯里的尸體,以及勘查車庫里那攤黑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