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二樓,樓層并不高,周道雙腳觸地后往前一個翻滾,抱起先一步掉地上的紙盒,顧不上手腕帶疼痛,拔腿就跑。
那黑影避開了子彈后,再來追擊已經來不及了,他雙手撐著走廊護欄,默默地看著周道的聲音消失。
而此時聽見了槍響的鄰居有不少都已經起床,但一時不敢出門,只是躲在家里的窗戶內小心翼翼的往外觀看、尋找。
大約數秒鐘后,這黑衣男子直接轉身一腳踹開了周道的出租屋門。
此時屋里原本正在客廳來回行走的詭異女子,已經呆呆的站立在房間中央,一動不動。
“你可以死了。”
這黑衣男子低沉說了一句,隨即往那原本貼滿了照片的房間走去,同樣是一腳將門踢開。
而此時那女子則是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全身血肉散開,身體四分五裂,無法再粘合在一起。
黑衣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雙眼微微瞇起來,不再去管。
他很快將周道的這個房間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什么痕跡,所有照片和資料全部已經被帶走,這屋里已經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清理得干干凈凈。”黑衣人站在屋里,喃喃自語。
就在此時,他的身體突然一顫,一股強烈的劇痛感從腳底迅速傳來,沿著痛覺神經直接抵達了心臟。
仿佛一個聚縮的靜電場,在他的心臟部位猛地爆裂開。
這男子身體僵硬,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是低頭怔怔地看著地面,他發現自己踩到了一顆黑色的、毫不起眼的紐扣。
此時男子的心臟,早就已經完全炸開,像一朵綻開的花朵,根部雖然連接著大量血管,但表面已經變成了鮮血淋漓的瓣狀物。
男子勉強露出一抹苦笑,咚的一下,身體僵直的撲到在地,再也不動。
……
第二天清晨八點二十。
遠在寧州龍源市的沈星,從家中出來后,剛剛在機場送走了返回夸州鶴山大市的夏紅玉和菲菲,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接通后,那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周道打來的。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完我就會掛掉,也不要試圖回撥,這個號碼很快就會廢棄。”周道迅速說道:“那人已經去了寧州參加商會春宴喜禮。我這邊暫時脫不開身,我知道你也在那邊,你現在想辦法證明寧州商會主席與他的關系,特別是兩人在組織中的層級誰高誰低,我會再給你電話。嗯,蘇家也在,可以好好利用。”
話一落,周道也沒問他是否聽清楚,根本不等沈星說話,立刻掛斷,似乎他已經算計好了通話時間。
沈星拿著手機,站在機場門口仔細回想了一遍,花了一些時間才將這次通話的內容完全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