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戶戶緊閉門窗,一副如臨大敵的陣勢。
落塵埃悠閑自在,邁著小碎步,在空蕩的街上晃蕩,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定王府繁花似錦,落府寸花不生。
隔了幾條街,氣候就不一樣了?還是花神是定王的粉絲,給了定王福利,莫不是借花獻佛,把落府的花獻了出去。
乞丐說是因為落塵埃生的極美,讓花兒黯然失色,從此便在落府銷聲匿跡。
她在定王府住了那么多年,定王府的花才是生的極美。
落塵埃要去擼鸚鵡前來逛園子。
前路被一人擋住了,那人聽到了腳步聲,轉身問道:“你是誰?”
落塵埃倒吸一口冷氣,“我是落塵埃。”
“不認識。”
“想必你就是定王吧!我就住在你隔壁。”
“哦!你是落家那個孩子。”
“大爺的,我在你家住了十年,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落塵埃繞過定王,碎碎道。
“等等。”
“啥事?”
“十二年。”
落塵埃七歲住進定王府,確實已有十二年了。
定王的記性真好。
落塵埃盯著他冷峻的臉龐:四舍五入,懂不懂。
總算是回來了。
即使在定王府住了這么多年,回到京城首先想到的還是落府。
深邃的眼神藏著一絲絲失望,沒有希望哪來的失望。
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習慣,習慣了一個人在身邊。
落塵埃一進院子,貼身丫鬟翠兒追著問道:“小姐,你和定王去戰場了。”
“誰說的?”
“定王說的。小姐,我剛才在院門口看見你和定王聊了好久。你下次還去戰場嘛?你要是去提前和我說一聲。”
“不去。”落塵埃坐在凳子上,雙手呈八字形扶在桌子上。
“小姐,藥熬好了。”翠兒用兩個碗來回倒,讓藥涼的快些。
“把爐火撤了吧,春天了,沒那么冷。”
“早晚還有些涼呢,小姐身子弱,能熱了別著涼,我問過大夫,大夫也這么說的。”翠兒把藥碗放到落塵埃面前,“涼了,趕緊喝吧。”
這翠兒一會兒說不讓她著涼,一會兒又讓她喝涼藥,說話怎么顛三倒四的。
“翠兒跟了我多少年了?”落塵埃注視著爐火,火苗上竄下跳,很不安穩。
“小姐喝藥喝糊涂了,在落府的時候我就伺候小姐了。”
“我記得和翠兒一般大,嗯,年紀也不小了,該說門親事了。”
“小姐怎么哭了,若是不舍得翠兒,就不要給翠兒說親事。”
“我被爐火的煙熏到了。”落塵埃眨眨眼睛,淚珠子滾滾而下,她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出去走走。”
出了房間,落塵埃收了眼淚,她要去找某人算賬。
銀簪子,錢袋子在桌子上擺著,落塵埃對著某人說道:“物歸原主。”
“你知道我是車夫。”定王冷峻的臉上溫和了些,隨手掏出一串鑰匙,“庫房的東西,看上了就自己拿。”
“我餓了。”
“想吃什么?”
“好吃的。”
半盞茶的時間,陸陸續續端上來不少美味佳肴,落塵埃快速的掃描,挑出自己喜歡吃的。
論吃相就像大家閨秀,眾人搖頭,那是小家碧玉,眾人再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