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嬸子,你們那樣還不叫好好的?那我兒媳婦那樣算啥,不管咋說,你們總是活著,我兒媳婦可是沒了。”
李老師婆婆的語氣也不好,她家死了人,張家婆媳不過受傷了,現在弄這一出給誰看。
“李老師沒了,那不是我們害的,咋,非得我們都死了,才合你意。”
劉鳳英直接懟了回去,昨天她對他們充滿同情,如果可以,她也想帶路,把她們都帶回來安葬,可她們沒那個本事,現在這些人這樣,好像她們活著是罪一樣。
“我可沒這么說。”
李老師的婆婆說了一句,但她們還是站在車前,反正他們不讓車走。
“麻煩讓讓,我們回市里,等我媳婦好了,我們再回來。”
大武忍著氣開口,這些都是老頭老太太,他又不能動手。
“你們要開就開唄,反正我們就坐這兒。”
李老師的婆婆往車前一坐,有本事從她身上壓過去。
劉鳳英氣是不行,她很想和她們開干,可這些都是六十往上的人,有倆七十多了,她不可能動手,她動手,這些人得訛他們。
吵,他們就算吵,這些人不讓走,他們還是走不了。
這個時候摩托車響,有好幾個騎著摩托車過來了。
有李老師的男人,有三子,有花嬸子的男人,還有另外一個嬸子的家人。
劉鳳英看了看,這才一夜,花嬸子的男人和三子他們憔悴的了很多,眼內都是紅血絲,他們有可能一夜沒睡。
她也同情他們,誰家死了人,誰家都難受,可是這不是逼他們的理由。
這些人來的目的也是為了讓這邊帶路,可聽了劉鳳英的話,他們看看于茗,于茗有些睜不開眼睛,她發燒來的很兇猛。
有個女的過來伸手摸摸于茗的額頭。
“媽呀,真發燒了,我看燒的不輕,不是裝的。”
她直接出聲,合著都以為是裝的,以為張家找理由想跑。
“現在能讓我們走了吧,我兒媳婦都這樣了,你們還想讓她上山?我這腳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覺得我能去?”
劉鳳英真的是氣不打一出來。
“嬸子,這樣,咱們把青杏送到屯子里的衛生所吧,反正發燒啥的屯子里也能治。”
三子開口了,他也不想讓張家人走,走了誰知道還回來不回來,上山,他們心里沒底,必須找個人帶路。
劉鳳英很想把人都大罵一頓,可是她心里清楚,罵也無用,這些人攔住車,肯定不會放他們走,再鬧,那些老太太能躺車前面,看你開不開。
“那就去衛生所。”
張家人沒辦法,他們畢竟不是屯子里的人,逼急了,人家一個屯子都上,他們沒法。
大家一起到了衛生所,衛生所里就一個大夫,女的,給于茗一量體溫,三十九度八了,她說于茗受了驚嚇,傷口沒處理好,有些發炎,所以發燒了,燒的厲害,不及時治的話,容易把人燒壞了。
至于上山,于茗一時半會肯定是去不了了,她這樣發燒,全身無力,根本走不了。
她給于茗輸上液,又給劉鳳英檢查了一下,劉鳳英雖然沒發燒,可她腳崴的不輕,后腰也有傷,她這腳想走,沒個十天半月不行,想完全好,得倆三月,也不可能上山了。
她這話一出,來的人都沉默了,婆媳倆不是裝的,大夫是屯子里的,不能騙他們,這婆媳一時半會是指望不上了,起碼今天她們是不能上山了,那咋辦!
上山肯定是越快越好,花嬸子他們沒出來,就算沒死,一直出不來,早晚也得死里面。
今天必須上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