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不找張家,和人家沒關系,人家都這樣了,人家也沒讓我兒上山,誰找我兒上山,我找誰。”
雙林媽也開了口,她沒法找人家張家,張家和這事有啥關系。
青子的家里人也表示找不到張家身上。
張昌和大武這才放心,劉鳳英看看兒媳婦,兒媳婦雖然不罵人,但氣勢挺足,幾句話就把事說清楚了,看來自己以前真是小看了這兒媳婦。
“那你們說咋弄,她們不帶路,進去就是個死,我不找她們找誰啊,難道我想讓人死啊。”
李老師男人也哭了。
“昨天出來的人不止我們,你們咋不逼著別人,是覺得我們是女人家,好欺負?還有今天也有人出來了,你們帶路,為啥非要我們。”
于茗還是那么冷靜,出來的昨天還有高哥,今天有賴八子,他們都可以帶路,只要他們不怕死。
“不去,說啥也不去,誰要是再逼著我進那林子,我就干、他、娘。”
賴八子簡直要跳腳了,誰敢讓他進林子,他就和誰拼命。
眾人看賴八子都這樣,那張家婆媳不進去是正常的,人家更慘。
“那你們說咋辦,你們現在就是打死我,我能咋樣,再說,又不是為我一家的事,我家也死人了,我找誰哭去啊。”
李老師男人蹲地上大哭。
就在這時又有人來了,而這次來的不是別人,是高哥。
他一走進來,眾人就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他胳膊打了繃帶,吊在前面,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我一回來就聽說了,知道都在這,我過來看看。”
高哥看著大家開口,他的神情有些沉重,眼內卻是平靜。
于茗看著高哥,高哥名字好像是叫高成,是吧?她記得是,這個高哥和平時見到的咋不太一樣。
高哥三十多歲,他媳婦開了個小賣店,家里整天都有人打麻將,他是個脾氣挺好的人,和他說話,他也笑呵呵的,很和氣。
于茗去過他家買過幾次東西,這個高哥和她以前見的有些區別。
“昨個怪我沒和大家說清楚,本來我以為都在里面出不來,就我自己逃出一條命,沒想到嬸子和青杏也出來了,知道她們出來,我就盼著大家都能出來,沒想到只她們出來了,哎。”
高哥高成說完低了一下頭,顯得有些難過的樣子。
這話聽著沒毛病,可是卻讓人心頭不舒服,什么叫她們也出來了,什么叫她們出來,盼著大家也能出來,結果只她們活命,好像是她們不讓那幾個嬸子出來似的。
但于茗沒說話,她想聽聽這個高哥還能說什么。
“說起來進林子的事,我們既然出來了,肯定比別人多點經驗,昨個我說再也不進去了,主要是想著她們都出事了,再進去也沒啥意義。現在知道有人活著,我肯定想進去救人。”
“本來我以為她們能帶人進去,所以我上午去了市里的醫院,人家大夫讓我住院,但我聽說她們也有病了,不能上山,我就回來了,我想著,不管咋說,我活著出來了,我有責任帶大家進去,有責任去找里面的人,說不定人還活著,等著咱們進去救呢。”
高哥又說了一番話,這番話別說聰明的,就是笨的也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