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他，除了從頭到尾一臉迷茫的小姑娘，其他人都悟了。
敢情剛才的麻將局就是考驗。
難怪老爺子輸的那么慘，沈老完全無視他的臉色，還在拼命的喊繼續，想也不用想，沈老大概是想看看，老爺子在面對谷底時，會如何去做。
沈老：“我聽聞你打麻將，十打九輸，剛才三十六局，按這算法，你最少該贏一局，但你一局未贏，顯然心態早已不穩，而之后，盤盤皆贏，情緒也太過外放倨傲，在我看來，你曾孫女就比你強上許多……”
老爺子：“……”
陸啟東：“……”
其他人沉默了看了一眼，正站在陸啟東的身旁，雙手抱著大大水壺，仰頭咕嚕咕嚕的在喝水的小家伙。
小姑娘見他們看了過來，還以為他們是要搶她的水。
眨巴了下黑溜溜的大眼，抱著水壺，頓時就將身子轉了過去，留給他們一個拒絕又冷漠的淺綠背影，和扎著兩條可愛小馬尾的漆黑后腦勺。
其他人：“……”
等等，這貨到底強在哪了？
強在比陸凡恩會喝水嗎！！！
虞仁德和林于路有些不甘心又有點不服氣，咬牙開了口：“沈老，這事我們覺得——”
下一秒，在沈老望過來的平靜幽邃的眼眸下，虞仁德和林于路的話頓時就卡住了。
該死！
他們居然忘了，沈老最討厭有人質疑，違背他的話，年輕時，他們就見到好幾個不聽話的差點被罰死，現在沈老罰不了他們，指不定會直接對他們身后的家族下手，給予警告。
一想到這，家族利益至上的虞仁德和林于路頓時不再吭聲了，但眉頭的緊緊的，臉色很不好。
陸啟東聽聞小姑娘是沈老的接班人，第一反應是欣喜的，畢竟，能被沈老看中的，以后必定大權在握，而有沈老護著，這一生也會一帆風順，但緩過來后，又覺得不妥。
見老爺子拼命的給他使眼色，顯然，多年的服從生活，讓他不敢對沈老提出質疑。
陸啟東不是沈老手下，對他倒是沒那么畏懼，頓了頓，開了口：
“沈老，梨梨現在才三歲，你讓她當你的接班人，會不會……不太好？”
沈康平轉過頭，靜靜的凝視他：“那你說說，有什么不好。”
“呃……其實我和我爸都很感謝沈老您對梨梨的賞識，但梨梨現在才三歲，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紀，很多事您能輕輕松松做到的，她恐怕都做不好，而且、而且……”
被沈老盯著，壓力著實太大，饒是陸啟東都有點扛不住，他偏了偏視線，盡量不跟他對視，然后咬牙一口氣直接道：
“而且我們也不希望她這么小就活的這么累，我們只希望她簡簡單單的生活，無憂無慮的長大就可以了！”
沈老表情未變，依舊有股說不出的沉靜和不容置疑：
“那些事自然有人會打理，她之前怎么過的，之后依舊怎么過，我是在培養接班人，不是在培養繼承人。”
陸啟東：“……”
？？？
這兩者有什么區別嗎？
老爺子看不過去了，看了沈康平一眼，頓了頓，低聲說：
“繼承人是繼承沈家，不僅需要姓沈，身上還要流著沈家的血，甚至一歲多的時候就去軍隊里磨練，等磨練出來，恐怕還當不了繼承人！但接班人不一樣，接班人不需要姓沈，可以從任何一個人中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