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落在蛋殼之上,同之前兩百年一樣,每日持續不斷的,給它輸送一半的魂力。
一絲又一絲幽暗的深黑光芒,從蒼白的指尖逸散而出,最終盡數沉入蛋殼上。
不出片刻,魚蛋就將龐大的魂力吸收的一滴不剩,可就是跟死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很顯然,連她親爹的面子都不給。
別提有多無情。
夜蘅蹙著眉頭,視線落在光潔無暇的魚蛋上,語氣冷漠:“兩百年,動一下都不會?”
魚蛋沉默。
男人瞇著眼睛:“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砸了。”
魚蛋依舊沉默。
這話魚蛋里的小魚兒聽沒聽見他們不知道,但剛將醫師送走的眾人卻聽的一清二楚,頓時大驚的跪趴在地:
“君上,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要不是怕自己的手玷污純凈的蛋殼,玷污他們還未完全出生的小殿下,要不是這樣,他們怕是早上前去將魚蛋奪過來,護在身后了。
在神界,每個種族都有每個種族的生長規律。
像是鳥類,若是強行破殼幫助他們出生,這些小鳥日后翅膀將會喪失大部分的力量,從而難以飛起。
鳥類靠自己破殼,就是在破殼的途中,拼命掙扎,拼命奮斗,為自身積攢力量。
雖然魚不用飛,但誰知道強行破殼,會不會有什么不.良的后果。
萬一在君上的幫助之下,小殿下出來是出來了,卻變得更傻了怎么辦?
大臣們目光緊緊的盯著案桌上的魚蛋,生怕一個不注意,這蛋就被她那個沒人性的爹給砸了。
夜蘅瞥他們一眼:“那你們說怎么辦。”
“順、順其自然?”
那些大臣啞口無言,只好將醫師的話搬了過來。
夜蘅冷笑了下,還沒說話,外頭就傳來了一聲:“報!”
片刻,一個天兵進入殿內。
說是邊界有大軍來犯,請求夜蘅派人前去,速速支援。
簡而言之,就是邊界一些族群嫌日子過的太舒服,沒事跑來找打,并不是很大的戰役,派出兩隊天兵就能輕松鎮壓。
但夜蘅卻從座位上起身,順手撈起桌上的蛋,淡淡道:
“我帶兵過去。”
一聽他要親自帶兵,前來上報的天兵還以為他是沒聽清,趕忙又將情況說了一遍。
前來進犯的是一些蟲族,蟲族向來弱小,基本上是神界所有族群中,最弱小的一類。
因此,這戰役一點都不嚴重,哪怕是隨意讓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大臣帶兵前去,都能將他們輕易鎮壓。
只是蟲族數量太多了,而且他們還特別會生,比錦鯉一族的人還會生,哪怕在戰場上,他們都能一邊打仗一邊生一窩密密麻麻的蟲子出來。
他們這些看守邊界的天兵根本就忙不過來,只能請求夜蘅多派些人手,免得一個不注意,被那些臭蟲子混進了桃源之地。
夜蘅沒吭聲,但人依舊往外走,很顯然,他聽清楚了,也確實要親自帶兵。
那些大臣已經非常適應,他們的君上時不時就給他們整一出了,主要是管不住,要是真能管得了,他們君上也不至于現在妻子孩子都有了。
因此,對他現在說走就走,說帶兵就帶兵的行為,倒是接受良好。
不接受也沒辦法,他們打不過他,而他們的君上,是真的會打死他們。
他們的君上就是如此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