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小賈最近事多,某帶隊去感業寺吧。”
唐旭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看似鼓勵之色,讓程達心中不禁一喜。
賈平安現在接過了百騎大部分事務,唐旭近乎于隱身,這就是一種姿態,表示某看好賈平安將會成為下一任百騎統領的姿態。
可程達在百騎多年,卻被一個毛頭小伙子給碾壓了,這份煎熬和委屈宛如尖刺,刺的他夜不能寐。
他不斷在反省自己,覺得自己這些年的謹言慎行看似不錯,可仔細一想,不禁一身冷汗。
謹言慎行不犯錯,看似穩妥了,可這樣的人誰敢重用?
遇到麻煩就躲,遇到好處就上,這樣的人誰敢重用?
當想到這時,大半夜的,他汗流浹背。
原來某一直都錯了?
錯是沒錯。
多年的老油條經歷讓他習慣了這等處事方式,但目前卻需要改一下。
比如說主動出擊,讓大家看到一個敢于任事的程達,如此慢慢扳回局面。
某真是太睿智了。
程達想到這里時,再也無法入睡,就這么憧憬著美好的未來,直至黎明。
唐旭坐直了身體,淡淡的道:“感業寺那邊,陛下有令,除去小賈之外,旁人不能進去。”
“為何?”程達愕然,“某忠心耿耿。”
他以為是忠心的問題。
唐旭覺得此人有些不識趣,臉上的橫肉顫抖了幾下,說道:“在五香樓你可睡了女人?”
“睡了。”作為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當然要睡。
見他依舊不明悟,唐旭擺擺手,“感業寺里全是女人,你進去作甚?”
小賈這個童子雞才能進去,而且他哪一日開葷了,哪一日就得止步感業寺之外。
“校尉。”賈平安來了,對程達頷首,隨后說道:“某這便去感業寺巡查。”
“辛苦了。”唐旭笑道:“這一去怕是就要下午了,如此你無需回來。”
程達的眼皮子在跳動……
換了他帶隊去感業寺,午時前就能回來。
等賈平安一走,唐旭贊道:“少年人這般勤勉,我等也得努力才是。”
說著他打個哈欠,“沒事別鬧某。”
這廝竟然開始打盹。
賈平安帶著人去了禁苑。
此刻的禁苑里鳥語花香,不時有些動靜發出來,引得包東說是進去狩獵。
“那是皇家的東西,你有本事就去。”雷洪今日看著紅光滿面,特精神。
包東悻悻的道:“你這是……”
雷洪得意的道:“昨日媒人告訴某,女方說回家仔細想想。”
“恭喜恭喜。”
眾人紛紛道賀,雷洪扯著臉上的胡須,大聲說著成親后的日子。
連老天都給面子,陽光普照。
“……那家人還托媒人帶話,說什么……心似流水不倦花……”
雷洪得意洋洋的道:“這詩一聽就歡喜,某準備琢磨幾句詩送給那女子,以后與她相互唱和,那是何等的愜意。”
眾人一陣羨慕,雷洪策馬回身問道:“參軍,這句詩什么意思?”
明明是半文盲,卻還想著和人作詩唱和,果然女人就是男人的精神氮泵。
“這個……”賈平安覺得答案很殘忍。
可雷洪卻興致勃勃的道:“還請參軍指點。”
你別哭就是了。
賈平安嘆道:“這句詩的意思是說,她的心就如同流水般的,不會眷戀落花。”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