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是插翅虎,在平康坊里帶著一幫兄弟廝混,做了許多惡事,聽了曹郎君的話之后,某決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插翅虎堅定的道:“某要自首。”
曹英雄:“……”
某的人格魅力竟然能感召惡少自首了?
他一個激靈,說道:“先問話,做了多少惡事都交代清楚。”
有人帶著插翅虎出去,一邊走他一邊說道:“某就向曹郎君自首,某只認曹郎君!”
黃湖呆立原地。
曹英雄嘆息道:“某這半月四處奔走,見到惡少便好言相勸,遇到麻煩就上前勸解,可……”
他努力想弄些淚水出來,可因為沒吃午飯,餓的不行,竟然差點流出了口水來。
眾人都同情的看著他,想著此人被黃湖各種刁難,整日在外奔走,可依舊被黃湖呵斥。
如今插翅虎來自首,這便是活生生的證明,也是曹英雄抽向黃湖的耳光。
黃湖的眼中多了陰郁,說道:“此事你做的不錯,可你在值房打盹,依舊不可寬恕……”
“怎么回事?”
外面進來了崔義玄,黃湖不想說出曹英雄的英雄事跡,而曹英雄想裝個老實人,也不肯說。
王輔說道:“明府,先前有人來向曹英雄自首。”
“誰?”崔義玄一一問了,然后點頭,“不錯。”
他看了黃湖一眼,有些不滿的道:“年底了,長安縣中的治安要緊,你莫要整日坐在值房里……那有何用?”
曹英雄馬上補刀:“明府,下官有罪。”
“你有何罪?”崔義玄很是親切,但卻矜持,仿佛不知曉賈平安和曹英雄的關系。
“下官這半月都在外面巡查,今日午時回來,累的不行,就打了個盹,卻是不該。”
曹英雄為何要自曝其短?
王輔還在納悶,外面有人來說道:“明府,那插翅虎說了好些別人的惡事,有數十人。”
這是一個大收獲!
崔義玄心中一喜,說道:“你整日在外奔走,打個盹又如何?那等整日坐在值房里的,就算是不打盹,可滿腦子空空如也,卻比打盹更不堪!”
黃湖只想尋個地縫鉆進去,而曹英雄晚些去親自訊問插翅虎,卻得了個消息。
“是賈參軍令某來自首。”
曹英雄驚呆了,旋即含淚道:“兄長不嫌棄某是個小吏,每每出手相助,某如何能報?”
……
“相公大恩,下官如何能報?”
值房里,一個官員躬身感謝。
長孫無忌淡淡的道:“好生做事就是了。”
官員抬頭,感激零涕的道:“下官定然以相公馬首是瞻,若違此言,死無葬身之地!”
長孫無忌頷首,等官員走后,鄭遠東進來,“相公,那些人說是在老地方等你,有事商議。”
長孫無忌深吸一口氣,“老夫知曉了。”
鄭遠東陪著他出去,邊走邊說道:“王琦那邊前陣子準備火燒高陽公主的酒樓,被賈平安察覺,順勢突襲王琦的住所,僅數人逃脫……”
他看了長孫無忌一眼,猶豫了一下,“相公,王琦此事卻過了些。”
長孫無忌側身看著他,突然微笑道:“遠東你整日不是把玩手串,就是喝茶,看著了無波瀾。今日你竟然為了王琦而動怒,可見也有私心。”
鄭遠東赧然道:“突然就生出了好勝心,卻是讓相公看到了某的不堪。”
“誰都有好勝心,都想上進。”長孫無忌微笑道:“如此的你,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喜歡什么就去爭奪。想要什么就去努力,這才是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