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崔氏在等著。
“是他?”
崔氏有些茫然。
賈平安行禮,“賈平安見過娘子。某和義玄公、崔兄相識。”
崔氏一怔,“是長安縣令和崔建?”
賈平安點頭,崔氏心中一松,“勞煩你了。”
賈平安淡淡的道:“盡力而為。”
他說了和老崔等人的交情,就是一個交代:某不會故意弄死老程,也不會不盡力。
隨后淡然,這便是一種姿態,不套近乎的意思。
某來,是英國公和梁大將軍的情義。
這同樣的是恩怨分明。
好小子!
梁建方和李勣心中暗自叫好。
崔氏厲害,若是賈平安表現出套近乎的意思,馬上就會被她下調看法。
賈平安進去,看了傷口,說道:“這是化膿了,某只有一法,請了軍中的郎中來。”
幾個醫官怒了,“我等在此。”
他們是宮中的御醫,賈平安不搭理他們,而是要了軍醫,在他們看來是一種蔑視。
賈平安看了他們一眼,“某要能動刀子的。”
呃!
幾個醫官閉口不言。
晚些,五名郎中來了。
去請人的程處默說道:“長安諸軍最好的郎中都在這了。”
賈平安點頭,對為首的郎中說道:“盧國公的傷口紅腫,上面有膿包,唯一的法子就是切開,把膿液引出來,隨后消毒。”
“好說。”
郎中也不問情由,見崔氏和梁建方他們沒異議,就拿出刀子來。
“且慢。”
賈平安攔住了他,“先煮一會兒。”
“為何?”郎中一臉不解,“這把刀跟隨這某多年,不知救了多少將士,早就有了魂魄,晚間某能聽到些呼嘯嚎哭……”
這貨怕不是出現幻聽了吧。
賈平安滿頭黑線,“這是消毒。”
“消毒?你這話何意?”
賈平安沒辦法,給他科普了一番傷口感染的道理,郎中懵逼,“這不能吧,啥肉眼看不到的……”
賈平安失去了耐心,“聽你的還是聽某的?”
郎中偃旗息鼓,“聽你的。”
把刀子消毒,隨后用高度酒消毒傷口,下刀……
郎中的刀法賊好,一刀就割開了膿包,隨后準備用手指頭去撇膿液。
“住手!”
賈平安亡魂大冒,攔住他后說道:“先前有煮過的布,用那個擦。”
“某的手指頭不知撇過多少將士的傷口。”郎中嘟囔著。
膿液排除,隨后消毒。
酒味很濃郁,程知節的眉動了一下,鼻子嗅了嗅。
娘的!老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