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修煉如何保住兒孫?”尉遲恭罵道:“若是以往也就罷了,如今咱們家一直蟄伏著,要冒頭也得是好事,陛下看重新學,你卻當面詆毀,出手打斗……你這是嫌咱們家太安穩了?”
尉遲寶琳跪下請罪。
“總共就十七個學生,可見艱難,你還去拆臺……再說那少年大才,這等人除非是被弄死了,否則就別去得罪他。咱們家已然不是當年的風光了,你這是在給家里招禍,是在禍害大郎!”尉遲恭上馬而去。
賈平安回到家中,一邊看著教材,一邊擼熊。
下午的事兒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少一個就少一個,越少他就越清閑。
等趙巖學出來后,他自然有擴張新學的法子。
“郎君!”
杜賀的聲音就像是在叢林中遭遇了一頭饑腸轆轆的老虎。
王老二和徐小魚沖了出來。
外面站著一個須發斑白的老人。他看都不看王老二和徐小魚,問道:“武陽侯可在?”
杜賀的腿有些發軟,“鄂國公,郎君在。”
這位大佬蹲家里好些年了,怎么就出來了?
出來就出來吧,還來了賈家。
杜賀趕緊去通稟。
“鄂國公?”
關于尉遲恭,后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門神。
等見到尉遲恭時,賈平安問道:“鄂國公可是為先帝守過寢宮嗎?”
尉遲恭看了他一臉,“當年之事……上天看不慣人世間,就降下災禍,于是人人變身為虎狼,撕咬同類……年輕人,莫要去問這等事。”
這個老家伙還是很傲氣。
賈平安隨后就和他寒暄幾句。
尉遲恭不等煮茶,就說道:“老夫那個蠢兒子今日倒是得罪了你,老夫前來賠罪。”
說著他起身要行禮。
賈平安趕緊起身,“萬萬不可!”
尉遲恭卻拱手,然后說道:“老夫不問世事,但卻憂心兒孫,你那新學老夫聽聞甚好,大郎可能學?”
這話帶著誘導。
賈平安只是微笑。
尊重你是一回事,但你兒子得罪了我是另一回事。
“寶琳被老夫痛責,最近些時日怕是沒臉見人了。”
這便是來自于尉遲恭的道歉,很直截了當:老夫暴打了兒子一頓為你出氣。
“來人!”
他喊了一聲,外面傳來了車輪聲。
賈平安點頭,杜賀打開大門……
一溜大車緩緩而來。
押車的都是須發斑白的老人,可個個目光炯炯。
“都是老卒!”王老二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來歷。
“陛下雖說讓大郎去學,可終究不好不給束脩。”尉遲恭隨手把禮單送上。
這手筆豪邁的一塌糊涂!
當年玄武門之變后,尉遲恭首功,先帝把齊王李元吉的宅子和宅子里的一切財物都賞賜給了尉遲恭。
從此尉遲家就發達了。
賈平安沒看,笑道:“鄂國公卻是太客氣了。”
尉遲恭起身,突然說道:“武陽侯家人口簡單了些。”
賈平安微笑道:“人口簡單有人口簡單的好處,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