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宗室若是畫畫,若是癡迷于建筑藝術,或是喜歡飛鷹走狗打馬毬什么的,這等上進皇帝會格外的欣慰,并積極出資贊助。比如說李元嬰這十多年到處玩行為建筑,先帝看似憤怒,實則暗喜。
而算賬……
這個天賦技能更是讓李治贊不絕口。
一連串的贊許后,李治說道:“此后只管學,說不定何時朕還得倚仗你來管事。”
李元嬰心中一喜,“那臣的食邑……”
那是一百戶啊!
“依舊給你。”
李元嬰告退。
李治在琢磨著事兒。
“舅舅,這等算賬的法子可謂是便捷,輔以算盤,很是方便。朕在想,國子監中有算學,可否引入新學?”
這是試探,更是一種期許。
長孫無忌點頭,“老臣以為可行。”
——若是賈平安能扛住那些大儒的攻擊當然行。
百家之學死灰復燃了,那個掃把星要把新學推進國子監。
會如何。
他仿佛看到了劍拔弩張的場景。
那個少年哪里擋得住,他正好順水推舟,算是借刀殺人。
甚好!
李治見他贊同,心中再無疑慮,就讓人把國子監祭酒肖博叫了來。
“進國子監?”肖博沉默片刻,“陛下,難。”
李治知曉他為何說難,“反對的人多,但朕看到的卻是利國利民。那新學算賬的法子犀利,算學的學生出來本就低人一等,為何不能學了這個?若是學了,尚書省要不少人,何樂而不為?”
肖博苦笑道:“臣知曉,但卻難。”
李治皺眉,“難才要你來,若是簡單之事,朕要你何用?”
肖博嘆息一聲,覺得自己就像是即將走上祭臺的祭品,連衣服都被扒拉干凈了。
他出去的時候,在宮門外見到了李元嬰。
“誰污蔑本王殺人,把名字報上來,本王回頭弄死他!”
李元嬰真的發飆了。
被他揪住的是一個小吏,先前就是他去了滕王府,趾高氣昂的說收滕王封邑一百戶。
結果運氣不好,就被逮住了。
小吏一臉懵逼,“某不知。”
“不知?”李元嬰準備揮拳。
“住手!”肖博終究是看不下去了。
“肖祭酒。”李元嬰冷笑道:“莫非是你。”
這條瘋狗,逮到人就咬。
肖博卻不怕他,“此事莫要過問。”
這等事兒犯忌諱。
“本王過問又怎么了?”李元嬰是真憤怒了,罵道:“本王在家中安心休養,可就有人指鹿為馬,說本王虐殺了仆役。還說本王大半夜殺人,嚇得一坊人膽戰心驚,這是誣蔑。誣蔑也就罷了,害得本王被扣了食邑一百戶,哪個賤狗奴干的?”
中書省正好出來一人。
“長孫相公。”
長孫無忌看了李元嬰一眼,覺得此人真的是在找死。
“看什么看?”李元嬰見眾人往邊上看,就緩緩轉過去。
長孫無忌?
李元嬰覺得氣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