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呢?
某若是不在了,他們怎么辦?
他在牢里抓著木欄桿喊道:“某是被冤枉的!某沒殺人!”
大牢里陰森森的,那些人犯紋絲不動。
獄卒拎著棍子過來,一棍子抽在木欄桿上,楊德利卻不松手,哀求道:“某是冤枉的,求求你去給戶部傳個話,某沒殺人!”
“賤人!”
獄卒一棍子捅進去,楊德利胸腹挨了一下,有些岔氣,就躺在地上緩著。
邊上有人犯笑道:“進了這里,你就算是喊破天也無用。”
楊德利躺在那里,淚水從眼角滑落……
……
賈平安再度來到了倉庫。
那個小吏也在,看著就像是在等人。
“刑部的仵作和好手都看過了,說是楊德利殺的無疑。”
“多謝。”
賈平安沒必要和他們說什么表兄不會殺人,說了只會徒惹人笑。
他回到了道德坊。
“如何?”
王學友一家子焦慮不安。
王大娘就坐在邊上,看著神色平靜。
賈平安說道:“絕不是表兄殺的,某斷定是有人出手陷害表兄。”
王學友一拍大腿,“哎!為何別人要陷害他?”
賈平安默然,心想多半是我的鍋。
王大娘的平靜讓他另眼相看,“都安心,某有數,定然能把表兄弄出來。”
等他走后,王學友嘆道:“大娘子好命苦!”
趙賢惠看了他一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若是楊德利被處死,大娘子好生活著,把孩子生下來養大,以后就是你的依靠。以后缺了什么,家里有的只管過來拿。記住了昂著頭,自己把自己活明白了,別整日多愁善感的。”
……
賈平安回到了百騎,把自己關在了值房里。
一張紙上已經把人物關系勾勒了出來。
誰在楊德利走后去了倉庫,尋到了常生,還能讓他開門……最后從背后捅死了他。
賈平安寫下了熟人二字。
晚些,許多多那邊的人送來了相關的名冊。
“咱們去打聽了,常生相熟的就是這幾個人。”
賈平安叫來包東和雷洪,“幫某查查這幾人那一日的去向。”
他就坐在值房里琢磨著。
包東和雷洪穿著百騎的衣裳,帶著橫刀,一去查就查了個準。
這是許多多手下那些惡少辦不到的。
賈平安在等待著,他甚至想好了,等表兄洗清冤屈,就給他換個地方,不讓他繼續得罪人了。
“武陽伯!”
包東和雷洪回來了。
看著他們那疲憊而木然的臉,賈平安點頭,“辛苦了。”
此刻他的腦海里就是一個念頭。
——既然不是熟人,就只能是同僚干的!
而楊德利在戶部雖然討人厭,但也只是厭惡罷了,沒有誰會因此而生出弄死他的念頭。而且這個案子還是借刀殺人,由此可見背后那人的目的不是楊德利。
“想弄某?”
賈平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