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先是一怔,等看到賈平安面熟時,有楞了一下,旋即驚呼,“出去!”
余坤跌跌撞撞的退后,面色慘白,“武陽伯!”
賈平安掩鼻,“關門。”
惡少把侍女拖進來,然后非常知趣的告退,還順手把門拉上了。
余坤想去撿自己的褻褲,剛伸手,一只大腳踩在了上面。
他緩緩抬頭,突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道:“我只是在教她音律。”
“哆來咪發唆?還是一只小蜜蜂,飛在花叢中!”
賈平安走過去坐下,“說說各自的身份。”
余坤強笑道;“武陽伯不是知道的嗎?”
賈平安突然變臉,“你算是什么玩意兒,也配賈某知曉?說!”
余坤說道:“兵部職方司郎中……余坤。”
賈平安看向婦人,柔聲道:“娘子呢?是哪家的婦人?家中可是賣綠帽的?這是第幾頂了?”
婦人長裙一放下,頓時就遮住了一切,她面色煞白,“黃家的。”
“夫君是誰?”
婦人突然跪下,“郎君饒了我吧,我愿為郎君做牛做馬,從此做郎君的禁臠也使得。”
余坤卻搶先說道:“她的夫君是個商人。”
“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
賈平安唏噓道:“可商人也是人吶!憑什么要被帶帽?敬業去要了紙筆來。”
李敬業開門出去,余坤嗖的一下也想跟著。
呯!
李敬業輕輕一拳,余坤就像是挨了一錘,跪在那里干咳。
“這是何苦來哉。”
晚些文房四寶到了,賈平安說道:“把經過寫下來。”
余坤顫抖著拿起筆,賈平安笑吟吟的道:“莫要抖,若是寫的亂七八糟的,某只需打開房門,你便會身敗名裂。”
余坤抬頭,眼中含著一泡淚,“武陽伯想要什么?”
賈平安搖頭,“寫!”
晚些供狀到手,賈平安指著婦人,“娘子且回家去,此事與你無關。”
婦人如蒙大赦,急匆匆的出去了。
“看看,這便是大難來時各自飛。”
賈平安覺得自己感悟了人生真諦。
余坤就跪在他的身前,哽咽道:“任憑武陽伯吩咐。”
偷人,這等事兒爆出去,余坤將會身敗名裂。
什么利益,什么錢財,頃刻間就成了廢品。
賈平安笑了笑,“我想讓你……”
……
晚些賈平安和李敬業回去,路上賈平安交代道:“此事莫要說出去,英國公那邊也別說。”
“知道了。”
李敬業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信任。
果然是好基友。
李勣太柔和了。
若是告訴了他,賈平安擔心他會選擇暗中利益交換,而不是和崔敦禮等人交鋒。
可這般暗搓搓的弄,在李治的眼中卻是明哲保身之相。
別忘了,原先的歷史上李敬業造反,結果阿姐令人掘墓砍棺,老李死后也不得安寧。
這難道都是因為李敬業造反的緣故?
賈平安覺得這和老李如今的明哲保身有更大的關系。
老李的晚年備受榮寵,可他卻依舊如此。
阿姐大概是憋著一肚子氣吧,借著李敬業的事兒就爆發了出來。
所以賈平安想借此給李勣一個措手不及。
老李,接招吧!
……
李敬業回家,李勣已經吃完了晚飯,見他回來就問道:“可用飯了?”
“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