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坦然道:“到了老臣這等歲數,什么功名利祿皆是浮云,念念不忘的不過是兒孫的未來罷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李治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兒,就笑道:“正好朕這里有些事要人辦,如今是滕王在打理,朕還得要個可信之人……”
這便是為皇帝打理私事的職位,不管高低,不管是否有品級,只要做了,以后就是大好前程。
尉遲恭毫不猶豫的道:“尉遲家對陛下忠心耿耿,循毓若是有二心,老臣……老臣告退。”
這人風風火火的干什么?
李治滿頭黑線。
晚些外面尉遲恭再次求見。
“陛下,鄂國公帶著尉遲循毓來了,那尉遲循毓看著好似剛被毒打了一頓,在宮外喊對陛下忠心耿耿。”
李治的臉頰顫抖著,“讓他們來。”
晚些,尉遲恭就像是拎小雞般的把孫兒尉遲循毓拎了進來,“說話!”
尉遲循毓鼻青臉腫的跪下,“陛下,臣此生對陛下忠心耿耿,若違此誓,天人共滅,死無葬身之地。”
尉遲恭尋到了孫兒,然后一頓毒打,讓他發誓效忠朕……這等手法看似粗俗,可李治卻微笑道:“何必如此?此后你便和滕王一起處置那些事吧。”
讓滕王一人執掌走私之事也不妥,一旦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那些走私的路線,以及走私商人的力量將會成為野心的發源地。
而把尉遲循毓這個憨直的加入進去,便能形成有效的監督和制衡。
李治頷首。
出了宮中,尉遲恭揚長而去。
“先生。”
尉遲循毓去百騎尋了賈平安。
“臥槽!”
賈平安被鼻青臉腫的尉遲循毓嚇到了,“誰干的?”
“阿翁。”尉遲循毓苦笑道:“阿翁毒打了我一頓,隨后帶我進宮表忠心,陛下讓我和滕王一起管事。”
這是制衡,順帶還解決了尉遲循毓的事兒,贏得了尉遲恭的感激之情,果然是皇帝。
賈平安拍拍他的肩膀,“鄂國公為你算是盡心盡力了。”
有個這等祖父真是不錯,不過賈平安更欣慰自己就是官一代和富一代。
“天氣熱了,打架動刀子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雍州那邊說金吾衛經常睜只眼閉只眼,弄的隔三差五就有人捅刀子,上面讓百騎經常查探一番。”
明靜從宮中帶來了最新指示,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這天氣出門……無需多久就曬脫皮了。”
想到賈平安變成個黑不溜秋的家伙,明靜就覺得心情舒坦。
賈平安真心不想出門,但這是來自于皇帝的指示。
他走出值房,喊道:“包東帶一隊兄弟跟著我和明中官出巡。”
明靜炸了,“為何有我?”
“有難同當。”程達說完就捂著肚子,“肚子疼。”
明靜氣呼呼的出來,賈平安贊道:“明中官要與我等同甘共苦,兄弟們,贊一個。”
“彩!”
明靜咬牙切齒的跟上,“我若是曬黑了,進宮去會被人笑話,陛下見到我也會詫異。”
“這是你勤勉的證據,陛下只會夸贊你。”
“可我曬黑了如何見人?”明靜想殺人。
賈平安納悶的道:“你是女冠,為何在乎相貌?”
是啊!我是女冠,相貌于我不就是臭皮囊嗎?
明靜安慰了自己。
賈平安自言自語的道:“東市楊家的脂粉好像能遮蓋,一抹全白……”
竟然有這般好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