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操練的最大意義所在。
薛仁貴說道:“陛下,這便是令行禁止,若是號令不明,遇敵便只能憑著一腔血勇拼殺,不堪一擊!”
李治點頭,“朕明白了。”
這便是令行禁止!
大軍遇敵,將領會根據戰局隨時變化陣型,此刻若是混亂,那就是傾覆之局。
“好一個左武衛!”
程知節罵道:“梁建方這個賤狗奴,往日定然是藏著掖著了!”
這群老東西……李治的臉頰微微一顫。
“列陣了。”
大軍列陣。
“竟然不動?”
“好整齊!”
城頭一陣驚呼,三個女人也站起來往下看。
左武衛數千將士站的筆直,蕭淑妃驚呼道:“竟然筆直?”
仿佛有無數線條攔住了那些將士,把整個陣列切割的整整齊齊的。
“好!”
李治不禁拍拍城頭。
蘇定方不失時機的道:“陛下,這等陣列乃是武陽伯操練而來。”
李治點頭,“朕記得,當初百騎便是如此,讓千牛衛自愧不如。”
千牛衛也跟來護衛,聞言人人黑臉,羞愧難當。
王皇后看了武媚一眼,武媚回以一笑,然后抱著孩子嘀咕。
“看看舅舅好厲害。”
“啊啊啊!”李弘張牙舞爪的叫嚷起來。
“陛下。”薛仁貴說道:“梁大將軍今日準備了實戰拼殺,請陛下一觀。”
“哦!”李治對此也有些猜測,“這如何能用刀槍廝殺?”
薛仁貴解釋道:“陛下,都是木刀木槍,披甲廝殺。”
下面,梁建方吩咐道:“兩隊各三百人,披甲,都用木刀木槍廝殺,要當做是戰場廝殺,若是懈怠,重罰!”
眾人凜然。
梁建方看看將領們,“羅猛!”
一個虬髯將領昂首,“下官在!”
梁建方再看眾人。
這可是在皇帝面前露臉的好機會,人人都想上,于是紛紛抬頭,恨不能把梁建方的眼珠子弄在自己的身上。
賈平安第一次領略大軍指揮就是在梁建方的麾下,那次是征伐反叛的阿史那賀魯。
此次他再度看到了大將的各種指揮手段,受益匪淺,正在回憶琢磨。
梁建方目光掃過,“賈平安!”
賈平安拋掉思緒,“在!”
“你二人各領三百人,披甲廝殺。”梁建方再度告誡道:“盡力廝殺,讓陛下看看你等的本事。勝者……賞!”
這……
我不是左武衛的人,老梁把這個露臉的機會讓給了我,這不妥吧?
但若是拒絕便是矯情,辜負了老梁的厚愛。
“領命!”
羅猛盯著他,“武陽伯……我期待與你交手許久了。”
賈平安笑了一笑,“我領軍一千,擊敗數千敵軍,陣斬了朱邪孤注。”
羅猛頷首,“我也曾領軍廝殺,戰功無數……”
但特娘的卻沒有賈平安這等出眾的戰績,更別提斬殺朱邪孤注這等大頭目的戰功了。
二人各自去了。
梁建方見諸將若有所思,就說道:“賈平安非倨傲之人,這便是戰前先聲奪人,壓制羅猛。隨后羅猛若是氣餒,那便是不戰而敗。”
這便是兵法。
但賈平安卻更喜歡叫它心理戰。
雙方各自領軍三百人離開本陣,在靠近城門的兩側列陣。
“陛下,請看。”
這便是左武衛給皇帝陛下準備的大菜。
雙方將士皆渾身披甲,羅猛方的甲衣為紅色,而賈平安方的甲衣為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