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覺得這個女人做粉絲都不夠格。
勝義看了她一眼,本是冷淡的眼中多了和氣,“要什么字?”
明靜的心猛地就蹦跶了一下。
勝義在道門頗有威望,德高望重,但凡是道人,無不以擁有他的字而感到榮幸。得了他的字后,都會裱糊掛起來。
可并非誰都能尋勝義求字,當年明靜所在道觀的觀主帶著她去參加聚會,小透明明靜很好奇,看著一群道人圍著勝義說話,而觀主也湊過去求字,結果得了兩字。
——庸俗!
觀主灰溜溜的回來,感嘆勝義果然是真人,連字都不肯賜。
她這個小透明開口就很難,想著多半會被拒絕,可沒想到勝義竟然是問要什么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本道德經行不行?
明靜覺得自己會被這些前輩捶死,就低聲道:“明靜二字。”
賈平安回身,身體不斷顫抖著。
這女人求字竟然求了自己的名字,那為何不加幾個字?
“筆墨拿來。”
勝義的書法很厲害,懸腕寫了明靜二字,邊上一陣叫好聲。
明靜面色漲紅,歡喜的接過了這張紙,準備稽首時趕緊改了,竟然是準備福身……
有道人笑道:“這是要福身?”
我要死……明靜笑道:“我腿麻了,蹲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拿著這張紙,一路吹著字跡。
出了道觀,賈平安好奇的問道:“你為何不請道長多寫幾個字?譬如說祝明靜貌美如花,日日逍遙。”
“是啊!”
明靜真的后悔了,“反正是你的面子和人情,我就該多求幾個字的。”
不要臉!
賈平安上了阿寶,“走。”
“哎!等等我!”
明靜上了自己的馬,一路追去。
……
“最近那些人在朝中興風作浪,還攻擊了你,輔機,此事該給他們一個教訓才是。”
褚遂良有些不滿。
“慌什么?”長孫無忌端著茶杯緩緩喝了一口,“那些人不甘心老夫做頭領,更不甘心老夫壓住了他們的野心,所以分外不滿。可不滿又能如何?老夫能壓住他們一時,更能壓住他們一世。”
褚遂良嘆息一聲,起身道:“反正你拿主意,老夫跟著你便是了。”
長孫無忌點頭,對這個最堅定的戰友保持著初心,微笑道:“下衙來家里飲酒?”
“好,不過輔機你得拿好酒出來。”
長孫無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好說。遠東,去送送登善。”
鄭遠東微笑起身,“褚相,請。”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去,褚遂良嘟囔道:“怎地忘記把張賽之事說了……是弄流放還是貶官……”
鄭遠東面上依舊在微笑,心中卻掀起了波瀾。
那張賽乃是陛下看重的人,據聞準備進兵部,這要是被流放了,陛下威嚴掃地……
關鍵是兵部很重要,他們拿下了張賽,必然會塞人,到時候不只是李勣麻煩,陛下也會對兵部失于掌控。
此刻該如何?
鄭遠東沒辦法提前告知宮中,只能在老地方畫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