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拙劣的離間計竟然也敢在大唐使出來。”賈平安不屑的道:“誰給你的膽子來污蔑大唐人為高麗細作?回去告訴泉蓋蘇文,三花挺好,多謝他了。”
賈平安轉身而去。
三花楞了一下,賈平安喝道:“趕緊回去,家里還有事要做。”
“是!”
三花抬頭,沖著高順江罵道:“賤狗奴,告訴泉蓋蘇文,我家郎君遲早會親手弄死他!”
她說了最狠的話,然后小步快走,低頭跟著賈平安的身后,一個溫順小女仆的形象鮮活的讓人也想擁有一個。
高順江面色鐵青,“你背叛了大莫離支,就不怕被報復嗎?”
鴻臚寺的官員突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他笑夠了才說道:“你等還真以為誰會相信那番構陷?”
高順江看了隨從一眼,心想不是說外面議論紛紛嗎?
鴻臚寺的官員不屑的道:“外面都在議論那個三花究竟是如何美貌,以至于能污蔑武陽侯和高麗勾結……陛下昨日遣人來說了,這才剛新年沒幾日,竟然就有這等笑話,讓朕很是樂呵,晚飯多吃了些。明日再有這等笑話,只管傳來。”
頓時一個輕蔑的帝王形象就躍然眼前。
“相公們說高麗人可是窮途末路了?竟然淪落到了栽贓的境地。就算是要栽贓,為何不沖著老夫等人?莫非是看不起咱們嗎?豈有此理!”
一群老鬼在肆無忌憚的嘲笑著泉蓋蘇文。
官員傲然道:“回去轉告泉蓋蘇文,大唐人不屑于和高麗勾結,他自作多情了!”
官員回身離去,那頭微微昂起,不屑之極。
高順江喃喃的道:“不是說那賈平安得罪了許多世家門閥嗎?”
……
值房里,褚遂良和長孫無忌相對而坐。
有人敲門,長孫無忌說道:“進來。”
“相公,那人求見。”
長孫無忌點頭。
鷹鉤鼻老人進來,目光掃過褚遂良,看著長孫無忌說道:“為何不趁勢弄了那個掃把星?”
長孫無忌抬眸,“老夫若是想弄他,什么理由都好,何時都好,可卻不會讓外藩人如意。”
“迂腐!”鷹鉤鼻老人低喝道:“這是何等的好機會,那賈平安百口莫辯啊!”
“這是大唐!”長孫無忌的眼中多了厭倦,“為了這個大唐老夫曾親手廝殺,跟著先帝四處征戰……這個大唐從未有為了外藩而坑害自己人之舉,以前不會有,此刻不會有,以后……也不會有!”
鷹鉤鼻老人冷笑一聲,“日后你若是被他坑死了又如何?”
長孫無忌哈哈一笑,“若是他能坑死了老夫,那老夫死也瞑目,各憑本事罷了。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這個道理你們不懂,但老夫希望你等能懂!”
“說得好!”
褚遂良一直有些畏懼這個老人,此刻卻忍不住了,“數百年了,這個中原一直在打打殺殺,每隔數十載或是百余年就會轟然崩塌,兵鋒所指,千里無雞鳴。
你等該去看看此刻的大唐,各處都還在修生養息,人口還在恢復……你等再去看看如今的大唐,那些異族為之俯首,你等還要什么?”
鷹鉤鼻老人一路出去,就見賈平安在右側緩緩而行,身后跟著個女仆。
邊上有官員起哄,“武陽侯,三花是何等的千嬌百媚,以至于泉蓋蘇文都后悔了。”
賈平安罵道:“比你家的漂亮。”
有人樂了,“我家中有俏婢,武陽侯可愿換了?”
從前漢開始,這等事兒就屢見不鮮,一直延續到了大宋。
賈平安不屑的沖著他比劃了一個流氓手勢。
沒人說賈平安和高麗勾結,都是在打趣三花。
鷹鉤鼻老人茫然了一瞬。
為何如此?
他們不該是議論紛紛,往壞處想嗎?
齷齪的靈魂會把別人也想成自己這般模樣。
但長孫無忌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顯然,他并沒有老關隴那些人的狠辣。
一旦皇帝不合我們的心意就換掉,換不掉就造反,一句話,這個天下就是咱們的,皇帝只是個管家罷了。
“咦!這不是……這不是……”
賈平安轉身見到了鷹鉤鼻,不禁樂了,“看著怎地滿臉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