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被送到了門下省的長官,侍中韓瑗那里。
“韓侍中,你看這份奏疏。”
韓瑗看了一眼,眼睛就離不開了。
“滕王這是瘋了?”
送奏疏來的給事中心有戚戚焉的點頭,“怕是瘋了。那這份奏疏要不要卡住?”
韓瑗沉吟著,良久搖頭,“送去中書,讓來濟去頭疼。”
于是奏疏被送到了中書省。
“來相。”
中書舍人帶著這份奏疏去尋到了來濟。
“何事?”
來濟的心情不錯,和春光一樣美好。
“來相,你看這份奏疏。”
“誰的?可是彈劾了什么?”來濟微笑著,隨即微笑凝固。
“滕王這是瘋了?”
中書舍人點頭,“下官也覺著他瘋了。要不……攔下來?”
來濟面色凝重的道:“滕王歷來不干涉朝中事,突然上了奏疏……你說說,這是誰的意思?”
中書舍人指指宮中。
誰不知道人渣藤現在就是帝王的忠犬?
這是皇帝的意思。
“送進去。”
隨后……
就炸了!
“滕王彈劾十余人。”
吏部,崔建聽到消息就不解的道:“滕王竟然彈劾人,這是為何?”
李元嬰就是個閑散宗室,若非皇帝給臉,如今他依舊在外面修滕王閣。
所以他吃飽撐的去彈劾人?
“他彈劾了誰?”
“都是山東士族的官員。”
崔建都呆了。
這一波彈劾之猛烈,關鍵是彈劾的內容都有根有據。
長安城為之沸騰了。
崔建急匆匆的去尋了賈平安。
“小賈,滕王此舉可是陛下之意?”
休沐之后第一天上班很艱難,賈平安還在想著中午吃些什么,聞言問道:“他做了什么?”
崔建一巴掌拍在案幾上,“他上了奏疏,彈劾了山東士族十余人!”
“哦!”
賈平安還在想著中午吃什么,所以反應慢了一拍,然后……
“你說啥?”
崔建苦笑道:“他彈劾了十余人,全是山東士族的官員。”
瘋了!
但旋即賈平安就想到了李治。
“崔兄,你們下山摘桃子……吃相是不是難看了些?”
崔建無奈,“此等事你以為我能決斷?但凡多一句嘴,腿都打斷了。”
這話夸張,但也從側面說明了山東士族內部的規矩大。
崔建事情多,起身道:“滕王就是刀,這個我知道,山東士族也知道,可……揮刀之后也得承受代價。”
這個賈平安明白,那些做了忠犬的,實際上就是一個工具。背后的那人用他們來和對手博弈廝殺,最后倒霉的也是他們。
李元嬰是怎么答應的?
以那貨貪生怕死的尿性,他不應當是裝死狗嗎?
但裝死狗在李治的眼中就是騎墻,回過頭就能把他趕到某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去。
賈平安也坐不住了。
他尋個進宮求見皇后的借口,徑直去了大唐走私有限公司。
李元嬰在,尉遲循毓正在沖著他豎大拇指,“滕王果斷。”
果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