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相皺眉,看了吳奎一眼。
吳奎告退,腹誹著新娘娶進房,媒人拋過墻。
任雅相指指自己的對面,“你坐,老夫去泡茶。”
賈平安打量著值房,往日沒注意,今日才發現竟然有一幅畫,畫的乃是兩軍交戰,一個將領持馬槊沖殺在前。
“任尚書,這便是你?”
任雅相笑了笑,竟然有些得意之色,“那年老夫立功凱旋,閻立本聽了老夫廝殺之事,慷慨激昂啊!過了幾日便送了老夫這幅畫。如何?”
“妙筆生花!”
老閻很貪財,要想讓他畫畫就得給錢,連方外人的錢都要掙。
茶水泡好了,賈平安接過一杯,緩緩的啜飲著。
任雅相淡淡的道:“你要知曉,六部是為相的必經之地。你定然是覺著自己還年輕,無法拜相,所以便磋磨了……可年輕人磋磨歲月,這是極大的浪費。老夫身為你的上官,卻不忍見你這等大才白白的耗費時日……”
老任這話堪稱是推心置腹,賈平安不禁感動。
“任尚書,我即便是不在兵部,要做的事也不少。”
想把我釘在兵部是不可能的,每日案牘勞形……那更是不可能。
任雅相看著他,雙眸平靜,良久點頭,“如此老夫知曉了。”
賈平安死豬不怕開水燙,喝完茶還夸贊了茶水好,這才告辭。
老任對我不錯,但我前世卻受夠了坐辦公室的日子,愧對他了。
走在皇城中,看著那些忙忙碌碌的官吏,賈平安只覺得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愧疚感蕩然無存。
別人上班我悠閑,這等日子便是神仙都不換。
“武陽公!”
女人的聲音。
賈平安在人流中尋摸了一下。
“明靜?”
明靜俏立在路邊,兇竟然鼓起來了不少。看來她聽從了賈平安的建議后,果斷一步步放開了束縛,釋放了自己的天性。
“武陽公。”
明靜笑吟吟的。
“你這個天性……釋放的還不夠。”
賈平安目測了一下明靜的規模,為兇地感到了委屈。
明靜惱火,瞪了他一眼。
這人怎么還是那么不正經呢?
“百騎有事求助。”
“啥事?”
賈平安隨口問道。
明靜靠近了些,低聲道:“你可還記得那個倭國女人?”
“麻野?”
賈平安眸光一冷,“她來了長安?那為何不來見我?”
那個女人狡黠,不好壓制。但賈平安手握她的證據,自然不怕她翻江倒海。
“不是她,是一個倭國商人。不過他竟然帶了一個女人來,那個女人看著頗為漂亮,只是依舊太矮,腿短身子也短。”
倭國人此刻才將開化,還沒從土著狀態轉化過來,個子矮的讓人感動。
明靜明顯的有些厭惡,“他們在長安城中到處轉悠,經常去酒肆打探消息,被咱們的人盯住了。”
到了百騎,兄弟們一陣熱乎。沈丘站在值房里看著,對明靜說道:“數年后,若是咱離了百騎再度回來……卻不敢奢望有這等場景。”
他的領導方式和賈平安不同,他是公事公辦,賈平安也是公事公辦,但下衙后卻打做一堆。
明靜心想你整日板著臉,別說是兄弟們,就算是我……等你走之后,也定然不會懷念。
沈丘突然問道:“咱若是走了,明靜你可會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