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召集?去看看。”
幾個宮女過來,扶著她去尋中大兄王子。
中大兄王子也聽到了鼓聲。
他正在和中臣鐮足商議事情,聞聲說道:“沒有我的命令,誰那么大膽敲鼓?”
“去查!”中臣鐮足起身出去交代,回來后,見中大兄王子竟然開始喝酒,就勸道:“此刻大事要緊,喝酒會讓人做出錯誤的判斷和決斷。”
“還有什么判斷?”中大兄王子愜意的道:“阿曇比邏夫他們想必已經打下了漢城,隨后就等著唐軍和高麗之間大戰的結果。大唐勝,咱們就是去助戰的;高麗勝,就馬上尋了金春秋,兩家聯手……高麗和大唐此戰死傷慘重,十年之內必然只能躲在家中舔傷口,如此,咱們就站穩了腳跟。”
中臣鐮足坐下,愜意的嘆息,“哎!真希望高麗能勝。若是如此,咱們隨后就能源源不斷的把國中的百姓搬過來……把這里變成我們的國家,而本土就放些老弱病殘,給他們慢慢的繁衍生息,二十年后,咱們的實力將會龐大到足以震驚世間。”
中大兄王子突然抬頭。
腳步聲從剛聽到開始就很亂。
這是一路小跑吧。
不,是急奔。
中臣鐮足側身看著外面。
一個內侍跑的很急促,身后……
“阿曇比邏夫?”
中臣鐮足面色劇變。
“他不是在漢城嗎?為何到了這里?”中大兄王子坐直了身體,目光炯炯。
中臣鐮足沉聲道:“怕是有了重大變故。”
“天皇來了。”
女天皇被扶著進來,按理中大兄王子應當起身行禮……哪怕是傀儡,但好歹也是母親,行禮這等表面的功夫中大兄王子從不吝嗇。
但中大兄王子視而不見,而是問道:“你為何來了?”
這個兒子越發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女天皇大怒,“我如何不能來?”
噗通!
身邊的阿曇比邏夫跪下了,嚇了女天皇一跳。
他低著頭,“殿下,我有罪。”
中大兄王子的眼中多了厲色,“說!”
阿曇比邏夫抬頭,短短數日,他竟然眼眶深陷,臉頰也瘦了許多。
“我領軍一路打到了漢城,剛攻上城頭……唐軍就來了。”
中臣鐮足問道:“可和他們解釋了來助戰?”
阿曇比邏夫搖頭,“我想著先試試,于是便集結了大軍……可一戰潰敗……一戰潰敗啊……臣罪該萬死。”
中大兄王子的眼中多了些絕望之色。
中臣鐮足起身問道:“對面可是李勣領軍?”
阿曇比邏夫搖頭,“是……是賈平安。”
“多少兵力?”
“兩萬。”阿曇比邏夫羞愧的道。三萬余對兩萬,一戰潰敗,這個結果堪稱是羞辱性的。
“竟然是他?”中臣鐮足回身道:“殿下,平壤怕是淪陷了。高麗……完了。”
中大兄王子低頭,良久抬頭道:“兩萬人,也就是說……大唐不能全力以赴的攻打我們。”
中臣鐮足面色凝重的道:“我們必須要作出取舍,殿下,先派使者去尋了賈平安,就說阿曇比邏夫不知那是唐軍,同時還得派人去新羅,告訴金春秋,大唐來了,他若是不像想死,就要和我們聯手抵御大唐,否則我們完了,他們也好不了。”
……
“父親!”
金春秋正在琢磨事。
金法敏急匆匆的進來,金春秋笑道:“太子為何慌亂?”
目前新羅的局勢好的不得了……前方有倭國人在頂著,他們在后面看戲就是了。大唐勝利,他們依舊清白無辜;倭人勝利,他們隨時都能斬斷倭人的糧道,活活餓死他們。
這是新羅數百年來從未有過的大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