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冷冷的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端,只是你許敬宗得好好想想自己最近做了些什么。老夫怎地聽聞你最近流連于青樓,那個高麗貴婦人可是有趣?”
許敬宗怒了,“李義府,你竟然敢令人盯著老夫?賤狗奴!”
老許劈手就是一巴掌。
李義府避開,罵道:“老夫用得著盯著你?老夫……”
許敬宗突然被打通了腦回路,“你特娘的就在邊上看著,你這個賤狗奴!可是喜歡去嫖那些高麗的貴婦人……”
高麗國滅,那些歸順的人一家子屁事沒有,可那些脖子硬的難免一家子為奴為婢……那些青樓神通廣大,竟然弄了些高麗貴婦人來為妓,引得一些老蛇皮趨之若鶩。許敬宗就是其中的一個,看樣子李義府也是如此。
不要臉!
楊德利站在邊上冷著臉。
他就去過一次青樓,只是去喝酒。成親之后就再也沒去過了。
管不住襠下那塊肉的多半沒出息。
這是當年姑母說的話,那時候楊德利還小不懂,長大后就奉為圭臬。
晚些進宮。
“陛下,御史楊德利求見。”
楊德利當然不能跟著宰相們一起進去,他得申請。
李治有些模糊的視線內突然全是紅光……紅紅火火的日子啊!
“楊德利?”
內侍說道:“是,監察御史楊德利。”
李治的眼皮子蹦了一下。
他又要彈劾誰?朕怎么覺著脊背有些發寒呢?
但作為一個志向遠大的帝王,作為一個想青史留名的帝王,李治微笑道:“讓他來。”
他還看了宰相們一眼。
御史要仗彈,彈劾的那人多半位高權重,需要倚仗帝王來撐腰……
咳咳!
宰相們在干咳。
李義府面色陰晴不定。
他做的事兒自己清楚,真要彈劾一抓一大把,但帝后看重他,誰能如何?
可楊德利是賈平安的表兄,穿一條褲子的。
莫非是要彈劾老夫?
宰相們在這個威脅之下開始理事。
沒多久,楊德利來了。
行禮后,李治問道:“楊卿今日仗彈何人?”
楊德利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張紙,“陛下,臣彈劾陛下。”
李治的從容撐不住了。
這是第二次了吧?
第一次楊德利彈劾皇帝縱容李義府網羅罪名,把李崇德無辜下獄。
那一次楊德利的膽大給李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楊德利也因此在御史臺一戰成名,成為了許多人的偶像。
這次又是為何?
李治下意識的檢討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事兒……沒啥問題。
“帝王乃是一國之基,帝王的身體更是一國之重,臣聽聞宮中云集了天下名醫,最近孫先生更是來了長安城……臣很是歡喜。”
身體?
李治揉揉眉心,頭風病一旦發作的話,他不但頭痛欲裂,更是視線模糊,所以他才把皇后給推了出來。
但楊德利這話是啥意思?
楊德利抬頭,“臣去請教過十余醫者,他們說頭風病患者要清心寡欲……”
他突然提高了嗓門,“可陛下卻從未清心寡欲過,臣就在宮城外轉著,只是一個月,臣竟然就看到了武氏的兩輛馬車進宮十余次!”
轟隆!
王忠良仿佛聽到了一聲霹靂。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