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提竿,感覺了一下手感,笑的合不攏嘴來,“上了大魚。”
“慢些,小賈慢些。”
老程拎著漁具來了,見他的架勢就從上面沖了下來,差點掉進水里。
“要溜。”
程知節把漁具放下,手饞了,“老夫為你溜。”
“想都別想!”
賈平安斬釘截鐵。
程知節嘟囔幾句,這才發現了兜兜。
“兜兜可還記得老夫?”
兜兜正在拍手為阿耶打氣,聞言楞了一下,“忘記了。”
“是個好孩子,至少沒有學會那些所謂的風度哄人。”
隨即二人開始釣魚。
今日收獲不錯,二人不斷起魚。
“兜兜比我家那些小子都強,家中的小子就沒有愿意跟著老夫來釣魚的。”
程知節頗為唏噓,慈愛的摸摸兜兜的頭頂,“回頭跟著老夫回家,老夫家中的東西你看上了只管拿。”
兜兜搖頭,堅決不去。
“阿耶說女娃要矜持。”
“哈哈哈哈!”
程知節不禁發出了拖拉機般的笑聲。
兜兜蹲在兩個魚護的中間,這邊逗弄一下,那邊逗弄一下。
釣魚老手都知道,魚兒進了魚護要少逗弄,否則會蹦跳。
一條大魚就這么蹦了起來。
撲啦啦……
噗通!
大魚就在賈平安和老程的注視下落水了。
兜兜愣住了,抬頭道:“阿耶,是我弄丟的。”
好閨女,就憑著這個不推諉的精神,回頭我就會賞你阿娘的屁股幾記五毛。
怎么教的孩子!
坦白是好事,但這等迫不及待的坦白也能行?
賈平安平日里說到教育孩子時大套大套的,堪稱是正能量的代表。可輪到了自家小棉襖時,完全就是一個雙標狗。
“那魚自己蹦出去的。”
賈平安安慰著小棉襖。
“沒事,回頭阿耶再釣一條。”
程知節看了一眼自己的魚護,緩緩看向賈平安。
跑的是老夫的魚吧?
一條魚跑路了,二人干脆就把釣竿收了,程知節摸出了幾個油紙包,外加一個酒囊和兩個酒杯。
精致的生活讓人羨慕啊!
賈平安覺得老程現在就是屬于享受退休生活的老干部,白天在值房里指東打西,不高興就收拾下屬一頓;沒事兒的時候就拎著漁具來釣魚,日子美滋滋啊!
油紙包打開,折疊矮凳子打開,當做是小餐桌,就擺放在兜兜的身前。
兩個釣友舉杯喝酒,兜兜坐在中間得勁的吃啊吃。
程知節滋的一聲喝了一口酒,又弄了油炸豆子進嘴,心滿意足的嘆息一聲,“此事別人看熱鬧,老夫卻覺著不對,玄奘是個好人,虔誠,可他為何突然轉變了?”
賈平安茫然,“我卻不知。”
“不知?”
程知節笑的很是愜意,“玄奘與你有交情,你以為誰不知道?你小子且小心些,那些人一旦惱羞成怒……”
“不會,李義府才是罪魁禍首。”
程知節頓時覺得酒菜都不香了。
“別提那人。”
李義府早上被人潑大糞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據聞帝后震怒。
“宮中賞賜了李義府不少錢財,那條狗此次算是辛苦了。”程知節很是不屑的道。
“對了。”程知節喝了一杯酒,臉上的皺紋都往中間擠,良久哎的一聲,“戶部的竇德玄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戶部上下樂不可支,說是此次算是吃了頓飽飯,別說是今年,十年之內朝中只管征伐,不差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