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渾身汗太難受了,一路沖進了后院。
衛無雙見了就吩咐道:“趕緊去準備沐浴的水。”
“要冷水!”
賈平安恨不能馬上飛到北極去,在雪地里撒個野。
晚些他沖進了浴室,一瓢冷水從頭澆下來,不禁打個哆嗦,爽的直抽抽。
衛無雙和蘇荷在低聲說話,床上是兩個睡著的孩子,她們二人手中有蒲扇,不時扇動幾下。
兜兜也熬不過酷暑,已經躲在屋里享受冰塊帶來的涼爽,睡了。
都放暑假了,可老大依舊在讀書,這讓衛無雙心疼的同時也倍感欣慰。
“……我光著膀子我迎著風雪,跑在那逃出皇城的道路上。”
浴室那邊傳來了賈平安的鬼哭狼嚎。
衛無雙笑了笑,蘇荷直接捧腹大笑。
“別攔著我我也不要衣裳,因為我的病就是沒有感覺……”
歌聲越發的高亢了,不,是嚎叫的越發的高亢了。
“像是狼嚎。”蘇荷做個鬼臉,難得的少女氣息重新回歸。
“咦嘢咦嘢,因為我的病就是沒有感覺……咦嘢咦嘢,快讓我在雪地上撒點野……”
賈平安恨不能弄把吉他出來狂甩,隨后一首搖滾征服賈家后院。
可出來后卻看到了打哈欠的閨女,一臉嫌棄,“阿耶你好鬧騰,把我吵醒了。”
被小棉襖埋怨了一番后,賈平安回到了書房。
他拖出了一個大箱子,很吃力。
打開箱子后,賈平安的眉間多了些輕蔑之色。
“一群野狗也敢狂吠,耶耶早就等著這一日了!”
“郎君,包東來了。”
包東進來時臉色嚴峻,“這幾日我等一直在查詢楊稷下毒之事,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給蘇能下毒,而且下的特娘這么快,這睚眥必報也沒誰了。
可賈平安不覺得這等事兒值當下毒,就恍若無事般的丟開了此事,卻暗中讓包東等人去查。
“說。”
包東放低了聲音,“有人在打探感業寺當年之事……”
瞬間一條線就被穿了起來……
皇后是李治的最佳幫手,而且打壓士族門閥不遺余力,下手狠辣。可皇后生了三個兒子,大外甥穩當,所以無懈可擊。
“伙計是替罪羊。”賈平安瞬間想到了許多,“”
……
“補貼很難。”
竇德玄在御前誠懇的請罪,“長安百余學堂的補貼不成問題,但放之天下需要多少學堂?會有多少學生?每年戶部要補貼多少錢糧?臣以為,當在關中一地補貼……”
許敬宗一聽就急了,“若是只在關中補貼,天下百姓會如何看?難道關中人就是大唐人,別的地方都是外藩?”
這話實在。
李義府微微一笑,“竇尚書是想說……減少些補貼嗎?”
老夫迂回救國都被你看出來了……不愧是李貓。
竇德玄嫌棄的皺眉,“陛下,如此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百姓多出一些……”
李治沉吟著。
小賈啊!你這娃拉屎不擦屁股!
任雅相嘆息搖頭,起身道:“陛下,當年商鞅變法,立木懸賞,如此方能上下一心。信諾旁人可不重,帝王和朝中卻必須要一諾出,不可悔,如此律法和敕令才有尊嚴!”
為何不能朝令夕改?
你多改幾次下面的人都傻眼了。
——這律法和敕令竟然是放屁,今日出,明日悔,誰敢信什么狗屁的敕令?
李治顧慮的便是這個。
“陛下,國子監那邊去了算學,說是讓算學的人為百姓抄書,兩邊打起來了。”
這是禮部尚書李博乂的事兒,可李博乂那個老東西李治指望不上了。
“許卿。”
老許是前任禮部尚書,而且是帝王心腹,去處置這等事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