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深諳這個道理。
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小賈負責。
于是他殫思竭慮,恨不能會分身術,把大軍的一切管好,分配好,協調好。
下午大軍宿營,崔建親自去檢查了輜重。
大車上堆積著糧草箭矢等物。
“還有多少?”
夕陽下,聽到答案的崔建面色凝重,隨即去尋了賈平安。
“十日。”
“夠了。”
賈平安指著地圖分析道;“敵軍距離我軍不過三日的路程。”
“后續的輜重會來,但我擔心敵軍會突襲……十萬大軍,這里又是敵軍的地方,他們熟悉地形,知曉哪里有路……”
劉仁軌皺眉看著地圖,“輜重要務必小心。”
“我知曉。”
賈平安看著很平靜。
隨即就是巡營。
此刻營地中處處都是篝火,取水的大車絡繹不絕的往來。
“要不,少吃些?”
崔建提議。
賈平安微微搖頭。他餓過。當年在農村時吃不飽,沒有早飯,天麻麻黑就出門放牛,幾歲的孩子餓的前胸貼后背,眼睛發綠光,見到能吃的不管是什么都往嘴里塞。
那時候他覺得但凡有誰弄了香噴噴的肉干來就能騙走自己。
所以他知曉什么都能節省,就是飯菜不能節省。
“只管吃。”
可等回去后,看到李敬業端著小盆吃的嗨皮時,賈平安依舊有些頭痛。
這特娘的就是酒囊飯袋啊!
“我的飯菜呢?”
賈平安的飯菜就是兩張餅,菜是咸菜咸肉湯。
這湯咸的賈平安想罵人。
罷了。
他努力回想著自己幾歲時在別人收獲后的紅薯地里亂挖的事兒。
表兄是個中醫,家中有小鋤頭,賈平安順手就帶走了。
挖啊挖!
可那時候別人家也沒余糧啊!那地里的紅薯收的太干凈了。
但隔一陣再去挖,就能挖到一些類似于根系般的紅薯。
這些細小的東西讓彼時的賈平安狂喜,隨即把牛系在樹上,自己尋了枯枝來生火烤紅薯。
那細小的紅薯吃著……真香甜。
靠著幻想當年的小紅薯,賈平安把干餅吃的津津有味,連湯都喝的很是舒坦。
“不對啊!”
李敬業是吃餅吃的爽,湯他是不喝的,只是撈里面的肉和咸菜吃。見賈平安喝的噴香,他就覺得不對。
“他們可是給兄長弄了好吃的?”
李敬業趁著賈平安不注意,就端起他的湯喝了一大口。
“哦……咳咳咳!”
李敬業差點把碗丟了,“好咸,難喝。”
賈平安一把奪過自己的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再來一口餅,眼睛都瞇了起來。
那時候但凡是吃的他都不嫌棄……不對,魔芋豆腐他不吃,那味道和口感他實在是接受不能。
“兄長你如何能喝這等難喝的湯?”
李敬業很是敬佩。
“餓你幾年就知曉了。”
那時候但凡能得一頓可以敞開吃的飯菜,他能把自己吃到隔食(消化不良)。
幾歲時他最高記錄吃了六碗飯。
娘的!
不是小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