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固看到了斥候。
“可汗,唐軍就在二十里開外的地方扎營。”
阿卜固沉聲道:“可曾被發現。”
“一組斥候沒回來。”
將領們來了。
“賈平安就在二十里開外的地方扎營。”
阿卜固說道:“不過我們有一組斥候沒能回來。”
“被他發現了?”
阿卜固點頭,“應當是。”
“可有活口?”
“若是被拷打出口供……讓賈平安知曉大軍就在左近,他會不會跑?”
阿卜固在沉思。
“我不能斷定他們是否會跑。”
這是一個難題。
“若是斷定賈平安會跑,我們此刻就該出擊。”
“是啊!不過他帶著千余步卒,騎兵能跑,步卒卻只能被我們圍殺。”
阿卜固難以下這個決心。
“斥候繼續派出去,發現唐軍遠遁就立即回報。”
阿卜固做出了最穩健的布置。
吃完干糧后,他并不想入睡。
“賈平安會如何選擇?”
阿卜固在分析。
“我們的人弄到的消息很詳盡,賈平安原先就是個農夫,還是什么掃把星,就是倒霉蛋的意思。”
天色昏暗,帳內冷嗖嗖的。
而且夜里不能點燈,一群人站在那里,朦朦朧朧間看去,恍如一群僵尸。
“他先進了百騎,一步步做了百騎的大統領,堪稱是善于鉆營。”
阿卜固的嘴角微微翹起,有些輕蔑之意,“他認了皇后為阿姐,就此走上了青云大道,升官快的就如同腹瀉。”
“嗬嗬嗬!”
壓低的笑聲在帳內回蕩著。
“但不可小覷此人。”阿卜固肅然道:“此人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前次遼東之戰時他就立功不少,當時咱們的人還假借勞軍之意去接觸,差點被他干掉……”
“此人會為對契丹不滿?”
一個將領不解的道:“咱們和他并無恩怨。”
“只有一個可能。”
阿卜固說道:“他覺著契丹是個威脅。他從奚人那邊而來,也就是說,奚人要么被他說動了,要么就是蒙蔽了他。”
他眼中多了精光,“若是蒙蔽,李匹帝膽小如鼠……來人。”
外面進來幾個侍衛。
阿卜固說道:“繞過前方唐軍營地,去看看奚人在作甚!”
“千余人,不足以滅掉奚人!”
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判斷。
眾將精神大振。
“如此,我們的人把消息告知李匹帝,隨后李匹帝攔截……”
阿卜固起身,“如此賈平安能逃到何處?他無路可逃!”
他心潮澎湃,竟然難以抑制。
“契丹委屈了多少年?從依附突厥到依附大唐,我們忍辱負重,這才換來了今日的良機。”
他竟然流淚了。
“榮華富貴我不缺,大唐的羈縻不會限制我的榮華富貴,他們更希望我能安享富貴,再無一點進取心。”
“可能嗎?”
阿卜固憤怒的道:“我的血液里流淌著雄鷹的血脈,我將振翅高飛,隨后撲殺了賈平安!”
“殺了他!”
阿卜固揮拳,“他必死無疑!”
……
賈平安睡的很香。
李元嬰哼哼唧唧的說夜里要戒備,賈平安就令他去戒備。
李元嬰可憐兮兮的蹲在外面看了半宿夜空。
娘的,一顆星宿都沒有。
有的只是鼓角爭鳴。
營地外的鼓角聲很準時。
李元嬰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