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昱急匆匆的回到了算學,韓瑋和趙巖正在商議。
“陛下開口讓殿下監國,殿下也是算學的祭酒,如此,今日要給殿下爭口氣。”韓瑋說的比較隱晦。
趙巖卻沒這個顧慮,“孔夫子若是活到了今日,怕是也只能躲進山中與世無爭,否則遲早會被帝王弄死。先生乃是新學的傳承者,若是跋扈,遲早也是禍事。所以先生都不怎么來算學。”
韓瑋說道:“可即便是如此,依舊有人說新學子弟便是先生的助力,以后弄不好就是權臣。”
“先生沒興趣做什么權臣。”趙巖覺得這些都是臆測,“權臣必然要事必躬親,你覺著先生能如此嗎?”
韓瑋搖頭,“讓先生案牘勞形,他定然會掀翻案幾。”
趙巖笑道:“所以這便是一個惡毒的臆測。”
“殿下來了。”
外面一聲喊,韓瑋和趙巖趕緊迎了出去。
皇帝準備過陣子就會去九成宮,所以太子如今的地位也不同了。
……
“太子去了算學。”
蕭德昭苦笑道:“其實以前我等與太子之間還不錯,并無矛盾沖突,一切的一切便是因為監國二字。說句實話,太子處置政事依舊稚嫩,離不得我等。”
張文瑾嘆道:“其實讓太子主持也并無不可,可太子行事的手法與我等不同……”
戴至德幽幽的道:“這是賈平安的那一套。要決斷之前先去調查,這便是新學的那一套。”
“隨后有人質疑賈平安在新學中威望太高,以后弄不好會成為權臣,太子今日便去了算學。”
“去了也無用。”張文瑾說道:“新學便是賈平安一力傳承而來,他的威望并非別人能撼動,哪怕是太子也不成。”
蕭德昭看著外面,幽幽的道:“一片苦心,誰能理解?”
……
“太子要來!”
賈昱坐下后,整個教室里都在討論太子要來算學的消息。
坐在賈昱前面兩排的商亭一臉惆悵,“說是太子的字好,家中的弟弟整日想求了太子的字來學。”
“做夢!”
左側的楊悅一臉不屑,“那是太子,你連太子的身邊都無法接近,還想請太子賜字,你做夢呢!”
商亭不滿的道:“我就做夢了怎地?難道不成?”
楊悅嘲笑道:“白日做夢可還行?你耶娘若是知曉你在學里就是做白日夢,會不會打你個半死?”
商亭不滿的道:“哎!別提耶娘啊!”
楊悅呵呵一笑,“我就提了怎地?”
商亭起身,雙手握拳,“別再提了!”
“我提了怎地?你耶娘……”
賈昱皺眉看著楊悅,“不該提及別人父母!”
呯!
楊悅一拍桌子,“關你屁事!”
這貨就是個小霸王,班上的程政和許彥伯他不敢惹,但其他人都是他的菜。
商亭罵道:“你再提及我耶娘,信不信弄死你!”
楊悅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冷笑道:“來啊!你和賈昱一起來,看看耶耶可怕你們!”
商亭撲過去,剛廝打外面就有人喊道:“殿下來了,肅靜!”
眾人趕緊坐好。
先生進來,隨即等候。
隨后進來兩個侍衛,目光凌厲的掃過所有學生。
商亭嘟囔,“怕是藏只老鼠都躲不過去。”
賈昱知曉這是千牛衛。
程政沖著其中一個擠眉弄眼的,“王老二。”
那千牛衛瞇眼看著他,“莫要說話!”
程政笑道:“怎地,前日才在一起飲酒,今日就不認得了?”
王老二掃了程政一眼,旋即出去。
那些學生們紛紛對程政投以不同的眼神,有崇拜,有羨慕……
太子進來了。
“起立!”
先生高喊。
賈昱也跟著起立。
“見過殿下!”
太子頷首,先生說道:“坐下。”
眾人坐下。
太子很親切,“今年算學出仕的不少,吏部考功頗多贊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