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進了大明宮,李敬業就跟在身側。
“見過趙國公!”
“趙國公竟然回來了?”
大明宮中也有不少值守的官吏,見到賈平安后都驚訝不已。
“算算時日不該啊!”
連李弘都不解。
“臣一路快馬疾馳,在山道上遇到了截殺車隊的賊人千余人。”
賈平安見太子神色微微驚訝,卻不見慌張,心中滿意之極。
戴至德等人聞訊趕來。
“那些賊人呢?”張文瑾問道。
李敬業不滿的道:“兄長既然去了,自然全滅。”
張文建尷尬的道:“老夫是關心則亂。”
賈平安看了輔臣們一眼,說道:“銀子在后續,估摸著還得大半個月才能到長安。”
戴至德訝然,“趙國公這是趕路到了長安?太子身邊有我等在,何須如此匆忙。”
輔臣都都覺得賈平安這等急匆匆的趕回來,就是為了權柄。
“無事了。”
賈平安說道。
輔臣們見他卻不告退,就知曉他和太子有私密話要說。
這人難道不信任我等?
跋扈!
戴至德等人告退。
賈平安看了殿內一眼,“殿下案牘勞形,卻不可忘記了操練。來,出去走走。”
曾相林剛想跟上,賈平安看了他一眼。
曾相林知曉這是有私密話要說,就看向太子。等太子點頭后,他就留在殿內。
二人在外面緩緩而行,太子見賈平安曬的滿臉發黑,風塵仆仆,心中微動,“舅舅這般急著回來,可是發現了什么?”
“那些賊人是關隴的人。”
賈平安回身,見李敬業在后面些跟著,“太子,關隴的人不可能為了十萬兩銀子冒險。一旦截殺成功,陛下會從九成宮趕回來,隨后大索天下。這等事看似隱秘,可千余人的動靜,事后真想追查也瞞不過,所以……長安不安!”
太子心中一凜,這才知曉了舅舅為何會如此辛苦趕路。
“他們想作甚?”
“洛陽截銀子,別處定然會有些動靜,我甚至懷疑他們會在九成宮發動些什么,比如說行刺陛下。”
太子面色微白。
“別擔心。”賈平安微笑,“若是如此,長安定然就是他們發動的中心。他們能做什么?”
太子眸色微冷,“謀逆!”
“此等事他們干的輕車熟路……這些年陛下對關隴打擊不遺余力,死傷慘重之后,他們這是想垂死掙扎一番。陛下去了九成宮,這便是最好的機會。”
李治打擊關隴門閥的手段越來越肆無忌憚,相比于歷史上更進一步,把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弄的到死不活的。
這和歷史上的溫水煮青蛙截然不同,暴烈了許多。
甚至在對付士族上他也是如此,許多時候他的手段讓臣子們眼皮子狂跳。
“他們怎敢如此?”李弘覺得關隴沉寂了許久,不該如此。
“陛下對他們下手太狠。”賈平安說道:“原先他們都在想著大唐的江山社稷延續不了多少年。看看前隋,不過二世。大唐三世已經很了不得了。所以他們想等待時機。可沒想到的是,遼東平定了,倭國也沒了,甚至還尋到了大銀山。”
李弘若有所思,“吐蕃也蟄伏著,突厥茍延殘喘,大唐內部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軍隊強大無比,這樣的大唐……讓他們絕望了?”
“聰明!”
賈平安欣慰的道:“這就是他們動手的動機。至于士族,他們就算是知曉了也會袖手旁觀,甚至會落井下石,知曉為何?”
李弘搖頭,他雖然觀政幾年,但眼界依舊不夠寬。
賈平安說道:“士族出仕往往會被優待,而到了顯慶后,陛下對士族的態度大變,一直在打壓士族,隨后新學崛起,學堂開始擴張,士族的根基就搖搖欲……和大唐相比,他們更愿意回到前隋,或是回到更早些的時候。”
李弘止步側身,“他們恨阿耶!”
“對!”
李治拉攏士族來對付關隴,等關隴一滅,他就反轉開始打壓士族,活脫脫一個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模樣。
李弘看著賈平安,“舅舅,如此,可危險嗎?”
他看到舅舅微笑。
“我在。”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