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下意識的點頭。
賈平安旋即給了他一棍子,“謝允這是作態,因為他知曉有人會為他說話。
姜火開始說你是小聰明,他覺著這便夠了,可陳裕度接著說你狂妄自大,竟然無視了上官謝允。
姜火馬上就察覺到自己討伐你的力度輕了,于是接著說你見到竇德玄時都是狂妄的模樣,更是說謝允忍你很久了……知曉這里面的彎彎繞嗎?”
王勃已經崩潰了。
“謝允不說話是因為他知曉自己的下屬會察言觀色為自己說話。姜火為他說話,這便是察言觀色,但陳裕度顯然比他更為出色,揣摩到了謝允的真實意圖,于是猛烈的抨擊你。
隨后姜火覺著自己失分了,就補刀……如此謝允用一個穩重和忍辱負重的姿態就完成了自己的目的,而姜火和陳裕度等人就得到了謝允的好感……
大家都得到了好處,唯有你這個棒槌成了眾矢之的。”
“這才是官場嗎?”王勃有些失魂落魄的問道。
“這只是官場的底層,再往上各種斗爭會更為隱晦,但也會更為激烈,你覺著自己可能勝任?”
王勃坐在那里發呆。
“回家去好好想想。”
王勃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耳邊全是今日的那些話,腦海里全是姜火等人夸贊自己時的那些神色。
看著很真誠。
漸漸的,那些真誠都變成了猙獰。
一張張猙獰的面容背后,是一把把長刀。
他們沖著王勃在咆哮,在揮舞長刀。
我該怎么辦?
王勃的智商毋庸置疑的高,他仔細的推算著自己的應對手段。
“唯有低頭。”
唯有低頭,用時間來抹平這一切,隨后一直低頭,直至成為大佬的那一日。
這才是官場的常態。
“我可能做到?”
王勃用力點頭,接著沮喪倒下。
他覺得低頭會讓自己失去魂魄,會難受的生不如死。
可不低頭怎么辦?
仗著自己是先生的弟子這個身份去得意?
先生不會允許,別說是他,就算是賈昱也不能,這不符合賈氏和先生的規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就是賈氏和先生的做事風格。
我先侵犯了別人。
王勃此刻才知曉自己裝比裝大發了,把上官和同僚給得罪了個遍。
你先侵犯了別人,那就別怪別人反擊你。
這事兒說到哪都是王勃的錯。
我該怎么辦?
……
“兜兜。”
王薔來了賈家,正好賈平安準備出門。
“見過國公。”
王薔偷瞥了賈平安一眼,見他身披甲衣,顯得格外的英武。
“二娘子啊!”
賈平安說道:“兜兜正在家中翻江倒海,你們好好的玩耍。”
翻江倒海……
王薔不禁捂嘴偷笑,覺得賈平安說的好有趣。
見到兜兜時,她正在畫畫。
阿福坐在對面,手中拿著一截竹子卻不能吃,別提多郁悶了。
“阿福你別動。”
兜兜不滿的嘟囔,然后繼續作畫。
“你在畫阿福?”
“二娘子!”
兜兜回身,歡喜的牽著王琦的手。
二人說著最近彼此的事兒,阿福趁機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