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名士?”
“弄不好就是士族的子弟。”
“士族子弟從不和百姓混在一起,你想屁吃!”
“那他是誰?”
游人涌了過來,賈平安趕緊牽著新城進去。
新城在他的側后方,看著他的脊背,眼中全是迷醉之色。
等他們走了一會兒后,一個文人身體一震,罵道:“這是趙國公在長安做的詩,這人竟然糊弄我等。”
蜀地偏僻,消息不便,但這個文人卻記得這首詩。
一群文人破口大罵,起的想吐血。
……
本地名士邱辛冷著臉,和幾個同伴說話。
“新學學堂那邊放話了,說是明年招生會更多一些,本地許多人都動了心,據聞連官宦人家都想把孩子送去……這是在刨我等的根。”
笑瞇瞇的石詢說道:“此事老夫也知曉,據聞這是長安來的指令,他們這是覺著在益州站穩了腳跟,要準備擴張了。”
“一群賤狗奴,據聞在長安風生水起,可這里是益州!”竇賀不屑的撇撇嘴。
“此事老夫看應當要施壓。”
石詢笑的很和氣,“從官面上去施壓!”
邱辛不滿的道:“你覺著都督府敢去觸賈平安的霉頭?”
竇賀嗤笑一聲,“益州有許多志同道合的君子,我等聯手起來,誰敢送了自己的子弟去新學學堂,隨后孤立他便是了。”
“這是絕戶計!釜底抽薪。”
“不行?”
“行!”
“先得殺雞儆猴,不殺猴儆雞!”
……
賈順是益州都督府的法曹參軍,但實際上各州都有自己的一套人馬,他這個法曹參軍地位不彰。
但好歹也是都督府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的賈順很滿足于現狀。
唯一擔心的就是兒子賈云的前途。
“你原先在州學里讀書,科舉無望,為父時常想著你將來能如何?做個小吏也行,可做了小吏你得在底層一步步的煎熬攀爬,為父平日里苛責你,可卻不想讓你去吃這等苦頭……”
賈云沒想到往日嚴厲的父親今日竟然說出了這番慈父的話,他失態的道:“阿耶,你可是喝多了?”
啪!
后腦勺挨了一巴掌后,賈云反而踏實了,咧嘴一笑,“阿耶,那我要不去做生意?”
“做個屁!”
賈順板著臉,“做了生意子孫丟臉,為父如今想到了個好主意。新學的學堂最近正在接受報名,不過要弄什么入學考試。你有底子,自然能進去。”
“新學?”
賈云少年心性,不禁歡喜的道:“他們說新學有趣。”
“是讓你去學本事,不是什么有趣!”
賈順又拍了他一巴掌,“去換衣裳,回頭為父帶你去報名。對了,別換新衣裳……那新學為父聽聞不以貧富看人,你若是穿了新衣裳,弄不好他們就會以為來了個紈绔子弟……速去!”
父子二人晚些出發,徑直去了學堂。
學堂就建在城中,頗為寬闊,不過屋宇卻簡陋。
“阿耶,這課堂還比不過縣學的。”
賈云有些失望,擔心這是個破落戶。
“你懂什么?長安有人來了益州,說新學的學堂不以華貴為要,要的是堅實耐用。還說什么……華而不實的東西只會迷了師生的眼。”
對于這個觀點賈順頗為贊同,“你想想,整日身處華貴之所,你是看課本還是看華貴?孩子心志不堅,自然會被華貴吸引了心神,隨即互相攀比……這還能學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