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的張倫心想自己可不能輸給賈洪,就昂著首。
小吏陰測測的道:“脖子有毛病?”
張倫心中一慌,“沒。”
小吏聲色俱厲的道:“這般看著同僚上官,回頭打死!”
張倫哆嗦了一下,隨即少年的驕傲讓他想辯駁,但卻不敢。
他順利過關,追上了賈洪問道:“大洪你為何不懼此人?”
賈洪平靜的說道:“我不做錯事,何懼他人?”
張倫一想也是,“我也沒做錯事呀!為何會懼他?”
到了兵部大門外,賈洪回身對張倫說道:“不可低頭。”
張倫下意識的點頭。
賈洪走上臺階。
掌固頷首,“可是新來的?”
“賈洪!”
掌固很親切啊!賈洪露出了微笑,掌固把他迎了進去。
把賈洪帶到地方后,掌固和幾個小吏蹲在邊上打賭。
“陳員外郎最是苛刻,新人一來必然要被他敲打,這幾年被他敲打的新人出來都腿發軟,有人還汗流浹背,濕透了官服,這個賈洪你等覺著如何?”
“腿軟。”一個小吏下注。
“我賭他渾身顫抖。”
“滿面通紅……”
掌固做了莊家,收了賭注,突然問道:“賈洪,趙國公也姓賈。”
小吏笑道:“若是趙國公家的人,哪里會來兵部,徑直去做清貴的官不好嗎?升官快,不辛苦。”
掌固點頭,“也是。”
里面傳來了陳進法的咆哮,“站好!”
“開始了。”
殺威風是傳統,把新人的傲氣打下去才好用。
晚些,門開,賈洪走了出來。
一群小吏趕緊起身。
“面色如常。”
“還在笑,笑的好生純良。”
“他竟然不懼?”
晚些,陳進法出來,看著有些惱火的喝道:“誰在賭錢?”
小吏們做鳥獸散。
賈洪去了自己的值房。
作為主事,他得了一間自己的值房,不過里面亂糟糟的。
他笑著開始灑掃清理。
一如阿福把他的房間搞亂后那樣。
這是我的第一間值房啊!
少年覺得無比的新鮮,一種脫離了父母兄長看管的自由感讓他想飛翔。
灑掃完畢,賈洪又擦了一把臉,這才去郎中姜春那里請示。
“賈洪?”
姜春從賈洪的資料上抬眸,“兵部主事看似官階不高,可卻職責不小。你是新人,要好生學。”
這話是應有之意。
“是。”
姜春頷首,“做事要看準人,莫要站錯了地方。”
只是一句話,就讓賈洪感受到了暗流涌動。
……
半個月的時光一閃而逝,賈洪也漸漸熟悉了自己的職權和兵部上下。
兵部尚書吳奎是賈平安的老下屬,賈平安不務正業,連帶著吳奎這位侍郎也成了代理尚書,直至賈平安致仕,吳奎順利上位。
賈洪的上官是陳進法。陳進法跟著賈平安多年,也算是水漲船高。
陳進法的上官是郎中姜春,姜春此人做事一板一眼的,最是端正。
賈洪的職責目前是協助陳進法整理兵部關于外部作戰的方略。
這一日,賈洪早早來到了兵部,忙碌了一天后,準備回家。但他需要先去陳進法那里聽取明天的安排。
陳進法沒和往日般的喝茶盤點一天的事務,而是坐在那里,看著地圖發呆。
“員外郎。”
賈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