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風徹底褪去了寒冬的最后一絲冷意,春意徹底席卷了整個大地的時候,匯通銀行的招牌終于掛起來了。
這種完全是急完全商家之所急的新行業一經推出,立馬就引來了無數人的熱議,更引來了數之不盡的金銀。
哪怕匯通銀行的匯費收的有點狠,哪怕匯通銀行白銀兌換銀元的手續費也同樣有些狠,可這都攔不住生意的紅火,攔不住滾滾涌入的真金白銀。
因為銀元也才推出不久,天底下還多的是沒有兌換成銀元的各等成色銀兩,這些銀子送進匯通銀行之后,再出來的時候就是官造的銀元了,那中間自然是要有手續費的。
而匯通銀行跟戶部之間又有py交易,再加上銀行本來就要收取的匯費,他們等于是吃了上家吃下家,這銀子賺的就真的有點狠了。
就算是在河西被變亂的新教教徒們搞得灰頭土臉的和珅,聽聞趙亮爆出的數字后都有陰云散去的跡象。
實在是那個數字有些驚人。
趙亮現在已經在河西了。
正月里河西民變,實則就是近來才從天方傳回的新教信徒與其老派力量的沖突。
清朝官服明目張膽的偏袒老派,那不僅是老派人與之聯系更加密切,還因為新教的教義過于集權化了。
本來這些天方信徒比之佛道徒來就十分的團結集中,也就是西域的大小和卓被狠狠鎮壓,清軍勢強無敵,大勢碾壓下叫所有人都不敢露頭,慢慢的彼此間形成了一定的默契。清朝官府就權當那些老派長老們是漢地的士紳大戶了,后者對官府也十分恭敬,而清朝官府也同樣需要這些天方信徒來制衡漢族士紳,這樣的彼此間就形成了一種平衡。
可新教徒不一樣。
他們是剛剛從天方傳回來的新興勢力,其最大的特點,或者說他們與老派長老們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內部權力的集中。
底層必須聽從上層的領導,頂層一聲令下,簡直是殺官造反似都不在話下。
這哪里是官府能容忍的呢?
但新教頭領也不會束手待斃,在清廷還沒反應過來時候,就搶先動手,殺了只帶數十衙役前往地方彈壓的蘭州知府楊士璣,乘勝攻占河州(即今臨夏)城,奪取了軍械和馬匹,殺死知州、都司等官吏。加上當地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極其尖銳,原為新教和老教之間的教派斗爭,很快便轉變成了以新教徒為主并包括若干其他教派的信徒的聯合反清暴動。
甘陜總督勒爾謹聞訊后,一面調西寧鎮副將貢楚克連爾由循化截住歸路,并派循化文武官吏率兵赴河州鎮壓;一面將新教教主逮捕,由官川解押蘭州。
但是蘭州城內兵力空虛,只有千人不到的守軍,面對著士氣旺盛的新教人馬,被打的抬不起。
萬幸其他方面清軍來的迅速。
反正在和珅趕到之前,海蘭察已經引著清軍把新教人馬殺得抱頭逃竄,迫退守老巢華林山。
和珅的崛起真的太快太快了,在軍中毫無根基,更無絲毫的影響力。
海蘭察等明顯對和珅不怎么感冒。
同時呢,和珅為了搶功——民亂都要被鎮壓下去了,他再不搶功,難道要白來一趟么?不聽海蘭察勸阻,堅持叫海蘭察與總兵圖欽保等分兩路圍攻華林山,結果山里頭的新教軍利用有利地形,大敗清兵,擊斃總兵圖欽保、游擊王三杰以下上千人。
這場大敗搞得和珅灰頭土臉,在軍中威信全無不說,還惹來了不少軍中將領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