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頓時鳥槍聲響,不止是外頭的鳥槍響起來了,里頭也有鳥槍射出。
但很顯然馬三福這里根本就不是對手,清軍裝備齊全,身前有盾牌,身上又穿著棉甲,哪怕被鳥槍打中了,也跟被人用棍狠狠捅了幾下一樣,死不了人。
甚至可能連見血都用。
可房間里的人準備不充分,槍子從門口窗戶射進去,打的屋里頭一陣噼里啪啦的。
幾個運氣不好的人,身上連開幾個血肉模糊的大洞,跌倒地上。運氣好的就是了,一時間沒死掉的可就慘了,無不大聲的慘叫起來!
震耳欲聾的火槍聲不斷的響起,直到硝煙彌漫了整個庭院,星輝聽到后院也已經響起交火聲,這才大手一揮。
“殺!”數十名穿著鐵甲的八旗兵拿著刀槍就只從屋里去了。里頭響起了一陣短暫而激烈的廝殺聲,但很快就平息了。
前前后后也就一刻鐘的事兒,甚至連一刻鐘都不到。
馬三福等人就或是死翹翹或是被擒拿,連帶著女人孩子,最終馬三福這個大院子里只有不到十個活口被送了出來,剩下的就全是尸體了。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還有一批青壯。
“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搬回去。”
阿克登看了一眼死翹翹的馬三福,心里頭一點也不可惜。
這些賊子都有孩子在外頭,別看馬家死了那么多人,但他們并沒有絕根兒。這些孩子長大了之后必然又是新一波反賊。
所以賊眾中固然有軟骨頭,可賊頭多是很強硬。
阿克登自打乾隆四十五年在曲阜吃了訓斥之后,就被乾隆扔到運河一線清查亂黨,這兩年也是有一些收獲的,知道馬三福這等人的做事章法。
最早時候心中是很有一種‘子子孫孫無窮匱也’的凌亂感的,現在么,則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啥時候能調回京城。
這有消息說皇帝還打算第六次南下的,這要是途中再挨了刺殺,他阿克登怕是不僅這輩子難回京城了,就是這頭頂的頂戴都難保住了。
當初皇帝在曲阜用的是替身,這事兒外人不知道,他知道啊。
用替身行動,那不知道要皇帝內心里多惱火呢,所以他阿克登事后就遭了罪。
這要是再來一次,阿克登簡直不敢相信皇帝的憤怒。
趙亮是在正月十五當晚收到梁行舟詳細報告的,損失了多少人,損失的那個點有什么作用和意義,梁行舟都匯報的清清楚楚。
而此前八月十二日的時候趙亮就已經先收到了飛鴿傳書的簡單匯報。
幾年的時間過去,信鴿和鴿巢早已經被布置妥當,平日消息傳遞方便了許多。
雖然這信鴿常有丟失——但因為信息傳遞用的都是密碼,趙亮專門印刷的密碼本,非常簡單非常原始的密碼,哪一頁哪一行第幾個字,按圖索驥就能翻譯出來了——,也不用擔憂走漏了消息。
但現在似乎還沒出過簍子。
對于梁行舟所部的又一次遇挫,趙亮已經習以為常了。
反正他現在就是被豎起的一塊靶子,隔三差五的出來秀一秀,隔三差五的被敲掉一些人,總之就是不能的鬧出動靜,這樣就已足夠了。
“大爺,技校印出的校報送來了。”飛盧拿著一捏報紙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