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逍說:“縣丞大人,他這頭是不是我打的,得問他自己啊,我現在實在是給不出答案,不信,我給大家捋捋啊。
首先,如果這頭是我打的,那他自己也說,不是在我家打的。也就是說,是在外面打的。可是昨天,我一夜未出門,如何打他?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來了我家,我把他給打了,這個就說得通了,畢竟衛典史也一口咬定是我打的。
可是,他大半夜來我家做什么?不管是欲行不軌,還是偷盜,亦或者私闖民宅,都是犯罪目的吧?”
一番話,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衛典史眉頭一皺,剛剛還頗為得意的臉色,此刻難看了幾分。
王縣丞也被繞進去了,一時間發現,好似的確,就是兩個選擇啊。
不過很快,王縣丞找到漏洞:“誰能證明你沒出門?你完全可以晚上出去碰到了衛典史,把他打了。”
“好,就算我昨夜出去了,那么又請問,衛典史堂堂一個武藝不凡的典史官,豈能被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打了?
若是如此,那在下不得不提出質疑,這樣的典史官,真的可以維護好青陽縣的治安嗎?典史官自己在外面都被打了,那這典史,還有臉干下去?
典史官被打,究竟是衙門的疏忽,還是典史官的失職?亦或者我們青陽縣已經混亂到了這種地步?那百姓們晚上,還敢出門嗎?”
陳逍越說越激動,站在民眾的角度質疑衙門和典史,一時間,讓王縣丞和衛典史的臉色,都成了豬肝一般。
外面,陳逍成功的利用到了這些百姓們的心理,他們都開始紛紛指責,這一幕,讓縣丞愈發頭疼。
他剛剛也忽略了一個問題,衛典史會武功啊,怎么可能被打?
衛典史被百姓們指責,好像整的他很沒用一樣,臉色微微漲紅,開口辯解:
“陳逍,若不是當時你用凳子在后面偷襲我,我會被你打傷嗎?”
陳逍冷著臉說:“胡說八道,哪有什么凳子?”
衛典史面紅耳赤,怒吼:“你家的凳子,你還不承認?”
陳逍一笑:“哦~我家的凳子?衛典史你不是說我在外面打得你嗎?請問,關我家凳子什么事?還是說,你承認你大半夜,闖入我家?”
衛典史身子后退一步,丫的,徹底凌亂了。
他說在外面被打,丟的是他的臉,和衙門的顏面。
他說在屋子里打的,就不得不承認,他大半夜跑陳逍家去了。
完了,又是一個死局……
王縣丞臉色也陰沉下來,他沒辦法了。
為啥?因為關于線索,關于衛典史在哪兒的話,都不是陳逍說的,是衛典史自己前言不搭后語。
他知道,辯解沒用了。
這時陳逍步步緊逼:“衛典史,那么本秀才,到底有沒有打你呢?”
衛典史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打了?家里還是外面?都不行……
于是想了想,大不了這次把陳逍搞不進大牢而已,于是說:
“行,你沒打本官,本官自己昨晚不小心摔了。”
陳逍一笑:“那就好……不過……縣丞大人,衛典史既然說我沒有打他,那,是不是可以判他一個,誣告罪了?”
衛典史面色一沉,看著陳逍,心想丫的我都放過你了,你丫不放過我呀?
陳逍也看向衛典史,露出一個真摯而禮貌的笑容,說:
“抱歉,我陳逍,向來是死纏爛打的,還請見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