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回了回神,撇嘴道:“小母老虎,我才不拉你呢!”
船上老人見狀,都是露出笑容,心中有些感嘆孩子們的生活真有趣。
張老漢不知從哪弄了一根小木條,輕抽了一下路遙的小腿,沒好氣道:“還不快去,一點風度都沒有,哪里像我!”
路遙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來到船邊,伸出兩只手,扶住秋玲的胳膊,將她扶到了船上。
然后又去扶李婆婆和藺蓉。
眾人上船后,羅村長解開船栓,撐著船桿扯開嗓子,大喊道:“開船咯!”
秋玲學著他,嬉笑著叫道:“開船咯。”
她一邊叫,還拱了拱一旁發呆的路遙,那意思是讓他也跟著一起喊。
路遙抿嘴,壓根沒有聽她話的意思,秋玲見狀連忙伸出小手,掐了一下他腰上的細肉。
路遙吃痛,回過頭想發火,不過當他與秋玲那仿佛吃了他的眼神對視后,只好作罷,順帶著還大聲喊了一句:“開船咯。”
船上的老人們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聽著老人們的笑聲,秋玲的耳朵根子和臉蛋突然一下子泛起了紅,眼神有些害羞的跑回了船倉。
路遙見狀搖了搖頭,心中暗嘆‘女生思想真是容易早熟!這點大就會害羞了!’
此時太陽剛剛出來,湖面上沒有其他船只,倒是兩岸的青山猿鳴不斷,不少飛鳥結伴劃空。
岸邊上還有一些小動物低著頭喝水,有鹿,有野馬。
這些動物的樣子有些奇特與路遙前世所認識的動物有些不同,但大致上也能分辨出種類。
“路遙,我們比作詩好不好?”秋玲又跑了出來,提意道。
路遙撇了她一眼,隨口道:“不比。”
秋玲見他拒絕,一仰頭,雙手叉腰,有些傲嬌道:“我看你是不敢了,我可是在大城的私塾里念過課的,你怕了對不對?”
路遙聞言,滿腦門黑線,心說,這丫頭怎么總在他耳邊嘰嘰咋咋的呢!
“這樣,我若是作詩比你好,你就乖乖的回船倉去,不要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好不好?”路遙翻了個白眼,回應道。
秋玲聽見他這樣說,眉頭皺起,生氣道:“你是不是嫌我煩你了!好,我要是贏了,你以后就當我小弟,什么都得聽我的好不好?”
路遙連連點頭,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輕蔑笑容。
心說‘我九年義務教育,高中只讀了一年就被清華大學文學系破格錄取,作詩要是能輸給你這小丫頭,可以直接一頭栽死在這河里了。'
“你先還是我先?”路遙側身看向秋玲很自信道。
秋玲挺了挺平板的胸脯看了眼周圍的景色,嬌聲道:“彎曲小河船兩只,風平浪靜鳥靜飛,岸邊小鹿跪舔乳,船頭站個臭流氓!”
路遙聽了前兩句,心中還有些贊嘆,畢竟是小女孩,能有這樣的文彩算是不錯了。
但是當他聽到后面的兩句時,臉瞬間就黑了。
這什么意思?暗罵他看著母鹿耍流氓?
秋玲作完詩后,轉過頭,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驕傲道:“怎么樣?你作不來吧!”
路遙撇嘴,上前兩步站在船頭,背著雙手,身上有股文人騷客的氣息流露。
朗朗道:“朝乘輕舟隨波流,身側站著母老虎。兩岸猿聲壓不住,兩耳只覺吼吼吼。”
秋玲聽見這詩,瓷娃娃一般的臉蛋瞬間陰沉,粉嫩小拳緊握,再也忍不住地猛然揮出,一下子捶向路遙的臉龐。
路遙正在得意,便見一雙小小的拳頭打了過來。
粉拳硬捶,路遙應聲落河,過程中那枚土鳳雞蛋落在了船頭的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