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
他也在清澈的河里逮魚摸蝦。
生吃沒有污染的螞蚱,更是一種奢望。
終究是。
告別了物欲橫流的前一生。
眼眶莫名含霧。
有雨水滑落。
陸遠愣神。
不應該如此傷感才對,眼下的生活,他很滿意,一條撿來的黃狗,慈祥的爺爺。
上有一老,如有一寶。
總不是孤苦伶仃。
心靈無所寄托。
起身。
準備回家吃飯。
差不多到午時了。
饑腸轆轆。
每天爺爺都會在這時候做好午飯。
剛跨過靈溪。
又見水龍霧起。
雨虎自在術!
有人行**?
陸遠抬頭,頭頂傳來噗哧一聲銀鈴般的笑聲。
只見得,一挎著竹籃的姑娘,在水邊浣洗,手指蕩水波,在故意弄濕他。
“吃個螞蚱,看你吃的聲情并茂,搞的我熱血激蕩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煮了你家狗子吃肉呢!”
明如月。
村里靈田大戶家的姑娘。
家里有數十畝上等靈田,還有魚塘。
是一等一的大戶。
還有家里養著一頭耕地的大青牛。
平日里無事,就愛到村里籬笆墻來消遣自己。
像一塊黏皮糖。
女人——
煩的很。
也說不清楚哪里煩,就是陸遠每次看見明如月這個村姑,就想念一首詩:
詩是這樣的:
略。
陸遠總發現起手式不對。
要轉過彎才想得起正確的詩句。
總讓陸遠有些往歪處想。
裝文人后,又回過頭看看自己。
泥巴種田娃,就不該想太多。
看那側懷里用細柳腰肢撐著竹籃里的幾朵鮮菇,應是在林中現采覓的。
像他這種要挖地的泥巴娃。
賺靈石才是正經喲。
沒這功夫浪費一大早的時光。
陸遠離水遠一些,扛著鋤頭:“明月,你這是想我了么,跑這里偷看。”
“說了,叫我明如月!”
“明明如月嘛,不叫明月叫啥?”
“那叫如月也好啊。”
“不順口,叫如花怎么樣?”
明如月一跺腳:“那還不如叫明明呢,唉呀我被你搞暈了!”
“哦,明明。”
陸遠攤了攤手:“是我做的嗎?你偷看多久了?”
明如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目光見陸遠一個帥小伙累成糙漢子汗水嘀嗒,又被自己弄濕了一身,掩嘴嫣笑:“偷看好一陣了,你墾地的樣子前恭后倨的,看不出,人帥力氣也蠻,像我平時騎的牛發蠻勁。”
明如月咯咯一笑,順著水浪下來,繡花鞋濕,也不在意,從竹籃里取一朵傘狀鮮菌丟到陸遠手上的青葉斗里,“送你一朵最大的二月菇,你看這傘上的菌液,有點黏黏的,熟透了,你不信可以用舌頭嘗,生吃,鮮著呢。”
陸遠搖搖頭:“剛吃了螞蚱,先嘗是鮮,再嘗你……送的蘑菇,就是腥的了。”
“難不成我還得給你整點兒鹽?”
陸遠扛著鋤頭往山下走:“那就只能嘗個咸味兒了。”